“母亲,孩儿回来了。”岳飞对着母亲说道。
姚母看了一眼岳飞,对着岳云说道:“云儿,你起身,先回屋。”
“诶!”岳云畏惧的看了岳飞一眼,一溜烟的跑的无影无踪。
回到中厅的时候,姚母的脸色变了数变,才说道:“我让孝娥去找你,告诉你辽东战事结束,就以目疾称病归家,为何没有照做?”
“官家不准。”岳飞迅速的踢了个皮球,把锅甩在了官家身上。
姚母皱着眉头,略带几分严厉的说道:“那你现在再写一封札子,就说父母在不远游,辞了军务。”
岳飞闭目良久说道:“孩儿答应了官家,过了年去征战黄龙府和会宁府。当初是母亲三番五次的让孩儿从家里走出,为国征战,在孩儿背上了刻下了尽忠报国四个字。”
“为何现在却反复让孩儿辞去军务?”
姚母扶着拐杖,站了起来,说道:“当时金兵都打到了相州,国事多艰难,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所以我才竭力劝你离家。”
“无国何以为家?正是这个道理,但是眼下国事已经不再艰辛,不管是韩世忠还是王禀,亦或者沈从都是赫赫战将,自然要劝你归家。”
“他们老赵家太会卸磨杀驴了,前段时间,那些人都对王禀下手了,王禀何许人物?坚守太原、征战临潢、黄龙,厉害吧?被攻讦之时,还是只能居家借酒消愁,束手就擒。”
岳飞远在青塘教训白日做梦的耶律大石的残辽军队,自然不太清楚其中的细节,他带着疑惑说道:“官家不是力保王禀,还把孟太后的宫门给砌住了吗?”
“糊涂!”姚母重重的顿了一下拐杖:“那是眼下军汉还有大用,不管是黄龙、会宁还是西夏,都需要军汉,当这些地方打完的时候,军汉无用之时,陛下,能容得了你们?”
“治国的时候,还不是要靠那群吊书袋的人?”
“现在能保你们这些军汉,砌了坤宁宫的门,明日就能把那门给掀了,到时候加害忠良的罪名落在朝臣头上,他官家摘的一干二净,正好推行偃武兴文之政,这样的事还少吗?”
岳飞听到这句,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他的母亲是在担忧他的安全,或者说他们岳家满门。
姚母对当今官家并不了解。
岳飞在宽大的袖子里翻来翻去,找出了一副堪舆图说道:“官家让陈东在清河镇,让那些西域行商打探的西域局势,官家的目光,并没有只看到金国、西夏,还看到了西域。”
姚母拿出了一个老花镜,仔细的看着堪舆图,抬眼疑惑的问道:“老身还当官家是个赵二,感情他想做李二?”
“母亲,这是官家前几天传下来的墨宝,王以民为天。”岳飞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本札子。
姚母这才信了几分,点头说道:“倒是小看他了呀。”
“那孩儿告退,云儿也等急了。”岳飞摇头说道,要说服老人很难,何况说服自己的母亲,那更是难上加难。
有这个功夫,打打儿子,不好玩吗?
“你等下,官家到底想做啥?这样他还不满意吗?”姚母拦住了要离开的岳飞问道。
岳飞仔细思考了下,说道:“远迈汉唐之盛。”
这条路很难,但是幸好这条路不是官家一个人要走,而是整个大宋朝一起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