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厨娘走过来，给了脖子很长的厨娘一耳光，“怎么吃？怎么吃？厨房打杂的下贱婢子，也配吃好蛋？好的、坏的，一股脑儿放碗里，你不吃饿死你！”</P>

脖子很长的厨娘本想让郑闺美受责罚，谁料到自己挨了打？</P>

此时，她身上长久以来的怨气爆发了，在地上寻了一根绳子，要寻死觅活，闹得动静很大。</P>

郑闺美等人上前拉住她，不让她上吊。</P>

“你还反了天了，你们都放开，看她今日死不死？”老厨娘气得双脸火红。</P>

脖子很长的厨娘忽然又不闹了，只是坐在地上呜呜哭泣。</P>

老厨娘跺着脚，“别嚎了，被军爷们听见，他们会杀了你！他们最烦妇女哭！”</P>

长脖子厨娘这才不吭声。</P>

矮厨娘把理好的野山葱洗干净，切细了，拌到了大碗里的鸡蛋里。</P>

郑闺美早把热锅里倒了油，只等鸡蛋液下锅了。</P>

“嗞”！</P>

矮厨娘把拌匀了的鸡蛋山葱液倒在了锅里。</P>

鸡蛋四周卷起了金黄色的皮。</P>

一股山野间的香气弥漫开来。</P>

“好香，”老厨娘的浑浊老眼忽然亮了，走过去一看，“翻一下，别糊了。”</P>

郑闺美拿起锅铲，把这个大鸡蛋块翻了个身。</P>

就在这时，鹰钩鼻子亲兵进来了。</P>

他把大簸箕放在桌上，“你们都活腻了，谁把蚂蚁丢饭里头了？每个将军都吃到了蚂蚁！”</P>

老厨娘吓得双腿发抖，走到桌边，低头瞅了瞅簸箕里的蚂蚁，大惊失色，转过头看，拧着眉毛，“你们谁干的？都不想活了是不是？到底是故意扔的，还是屋顶上掉的？”</P>

几个厨娘都站着，低着头。</P>

“依我看，这是故意放的，这每只蚂蚁都是掐死了的。”鹰钩鼻子冷眼看着每个厨娘。</P>

“是谁扔的蚂蚁？说！”老厨娘伸出胖乎乎的手，指着大簸箕。</P>

依旧是没人吭声。</P>

“你们都不说，那好，我就把你们都杀了。”鹰钩鼻子抽出了腰里的一把弯刀。</P>

弯刀闪着雪白的光。</P>

鹰钩鼻子把矮厨娘揪出来，用弯刀抵着她的脖子，“快说，是不是放的？”</P>

“不是、不是，我怎敢自寻死路？”矮厨娘吓得双眼瞪圆了。</P>

“你、你在锅前坐了很长时间，一定是你。”老厨娘走到郑闺美面前。</P>

郑闺美铁青着脸，“是我放的。”</P>

鹰钩鼻子傻了眼，他从没怀疑到她身上。</P>

“你为何要放？”鹰钩鼻子咄咄逼人。</P>

“因为、因为你们杀了我们无数的人。”郑闺美咬牙切齿。</P>

“我知道你是汉地人，但你放一些蚂蚁也毒不死我们将军，只会自取祸端，”鹰钩鼻子推开了矮厨娘，忽然变了和颜悦色，“只要你亲我一下，在将军面前，我替你圆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