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豹子，找回山羊了么？”</P>

“豹子跑得又快，又凶狠，我根本没追上。半路上，我看到几只野兔，跟着跑了很远，也没能捉到，空手而归。”农夫的面部肌肉紧绷，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P>

“没事，反正还有鱼。”</P>

“鱼？好多苍蝇叮了，我不吃。要吃的话，我自己下河去摸。”农夫卷起裤管，正要下去。</P>

郑闺美把他叫住了，“帮个忙，把他抬进去。”</P>

农夫本来有点讨厌柳青隐这家伙，但他既然死了，而且是她发了话，他不得不去抬。</P>

一人抬头，一人抬脚，把他抬进去，放平了。</P>

“掀土罢。”农夫蹲下来，用手把土推进去，很快，一堆土盖在了他的脸上。</P>

“你就留在这里，我们马上要离开这里了。”</P>

郑闺美的眼眶里有眼泪在打转，但她憋回去了。</P>

她用刀把沙土推下去。</P>

没多久，一座小小的新坟堆起来了。</P>

农夫下河去摸鱼，摸到了一些河蚌，丢在岸上。</P>

她看着河蚌，灵机一动：“有了，这些蚌壳，放在火上，就可以煎鸭蛋了！”</P>

不久，郑闺美把河蚌里面的软肉掏出来扔了，再把河蚌壳洗干净，放到一边。</P>

她又去捡了一些干芦苇，点了火。</P>

农夫上了岸，手里提着一条大鲢鱼。</P>

他把柳青隐之前插在地上的鱼，踹到了河里了。</P>

拿过刀子，把大鲢鱼剖成了两半，用新芦苇杆串起来，插到泥土上。</P>

郑闺美把河蚌壳放到了火上，再把鸭蛋磕到里面，“吱”的一声，鸭蛋汁起了白皮……</P>

煎好的第一个鸭蛋皮，都没吃。</P>

她拿到了柳青隐的坟前放着，“你吃不到了，但我的心意要到。”</P>

接下来煎的鸭蛋，她和农夫分着吃了。</P>

吃完了鸭蛋，又开始烤鱼。</P>

这鱼很肥很厚，不太容易烤熟。</P>

两人拿着一片鱼，转过来、转过去，烤了很久。</P>

烤好了以后，两人吃起来了。</P>

大概是太饿了，两人都吃得干干净净。</P>

此时，天也黑了。</P>

郑闺美忽然抬起头看马。</P>

哪里还有马？</P>

她朝四处看，只见无边无际的芦苇，根本见不到一个动物。</P>

“找甚么？”</P>

“马不见了。”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P>

“别急，明天往前走，定能找到马的。万一找不到，捉两匹驴子，一人骑上一匹。”农夫安慰她。</P>

她走回来，低着头，拿起了刀。</P>

“你去哪里？”</P>

“我要去林子睡觉，这河边太冷了。”她砍开了挡在她面前的芦苇。</P>

农夫捡起了另一把刀，也跟上去。</P>

“想走到林子，还有很远。”农夫提醒她。</P>

“你看那边，好像有一间茅草棚子，去看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