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沈秋卓便被舅舅撵回去了,说是南树刚从战场回来,需要休息。沈秋卓走后,许南树被叫到了许常吉的侧书房。
许常吉对沈秋卓极为疼爱,把他当半个儿子一般,家事军事皆不避讳,今日却让沈秋卓回去,许南树心生疑虑,"父亲,什么事您要把秋卓支开。"
"此战尚未结束,你可有什么想法?"许常吉示意他坐下,顺手还倒了杯茶。
白飞自知祁云国是块难啃的骨头,玄墨定是强攻不下,便撺掇边界的蛮夷戎三族,骚扰祁云边境。此次蛮夷联合攻打祁云,就是玄墨从中作梗。
许南树也知蛮夷戎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跟玄墨沆瀣一气,"蛮夷两族连手,倒是不足为虑,西戎目前没有行动,敌明我暗,不好防范。"
"为父也觉其间有诈,皇上不许我们挑起事端,你潜入西戎打探打探。"
沈竹言喜和,从不主动挑战,仗着自己有许家军,谁也攻不破祁云的大门,对敌人也从不赶尽杀绝,赶走就好。许常吉却觉得此不是长久之计,可是皇上他说,蛮夷小族只是受人蛊惑,打退回去,长长教训即可,得饶人处且饶人。
许南树应下,许常吉继续说,"自从你出征,卓儿也嚷嚷着要带兵打仗,探查不比战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随你去太过危险,你且躲着他点,别让他跟去。"
许常吉又叮嘱了几句,许南树都依依应下,探查敌情也要背着皇上偷偷干这种事,真不多见,许南树也很无奈。
许南树犹豫半晌,低声询问许常吉:"父亲,若发现西戎有何不轨,能否除之。"放任边境小族就是养虎为患,任谁都想早些除掉,只有他们和平万岁的仁义皇上不准。
"有何异动,立刻传书与我,不要轻举妄动,打草惊蛇。你的身份不可暴露,所以也不能与祁云的人接头,凡事小心。"
"知道了,父亲,我现在就回去做准备。"退出了书房,回到自己房间静卧。屋外三更锣响,许南树翻窗跃出府,绕至府后,那里站着一人,身着夜行衣,隐匿在府墙的阴影下。
"参见少主。"黑衣人行礼一跪
"快起来,说了许多遍,叫我师兄就好。师父他老人家可好。"许南树扶他起身。
"是,少……师兄。师父身体硬朗着呢,最近闭关修行,才派我出来,师兄此次出征身体可有异样?"
"已无大碍,我有件事需要你帮忙。三日后你藏在我的马车中离开,我会在中途下车,你假扮我一路驾车回凤鸣山,若有人上山询问我的境况,就说我与师父一同闭关修炼,不见任何人。"
倒不是怕皇上派人打探虚实,且不说皇上不爱干这种事儿,就算是要探,他也找不着凤鸣山的路。凤鸣山虽然不是什么隐蔽之处,但是常人只行主山路,密林之中布有八卦迷阵,许南树的师父第一微行就隐居在此。许南树是怕沈秋卓闲来无事,跑回凤鸣山寻他,却不见人影。
"好,我找机会躲进师兄的马车。"
"我辰时出发,马车停在东院,卯时三刻拉去正门,车座下有一暗格,你藏在里面便是。"
"好,师兄可还有叮嘱?"
"无他,回去吧,路上小心。"黑衣人行过礼,就消失在了夜色中,许南树也原路返回,就像没有出去过,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