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树出了暗厅,就去了白焕屋里,他觉得少亭今晚就会回来。
两个人下着棋,许南树疯狂放水,白焕依旧是自杀式下棋,让许南树不赢都不行的那种自杀式。
白焕的脑子恐怕只有在战场上才有用一点点。
夜色渐深,秦漠在一旁侯得都有些困倦了,外面有小厮跑来通报,有一个自称少亭的人求见。
"秦漠,你去看看。"白焕叫了一声,秦漠正在点头,"秦漠!"
白焕一声吼,秦漠抖三抖,"啊!是!爷!我在呢!"
"外面来人了,你去看看。"白焕真的嫌弃死这个小跟班了,要不是自小他就跟着自己,早不要他了!
秦漠利索得把人带了进来,少亭身上又挂着伤,孱弱的小身板,好像风一吹就能倒,即便如此,他还是倔强得端端行礼。
"谢侯爷救命之恩。"
白焕没有抬头,看着自己惨得不行的棋局,边落子边说:"小事,又来干嘛啊?"
"侯爷救我于水火,可我不幸又被人追杀,逃到侯爷府上才得以获救。侯爷大恩大德,少亭无以为报,少亭愿将性命交于侯爷,唯侯爷是从。"
白焕继续跟许南树下棋,"我要你性命做什么,你刚说你被人追杀?何人杀你啊?"
少亭抬眼看了看许南树,又低下头,"少亭不,不知。"
"你先前重伤不能动弹,他们没有杀了你,现在你能跑能跳了,反而让你跑到了我府上?"白焕瞥了一眼少亭那副可怜又坚毅的样子,继续下棋。
少亭喉结颤动,欲言又止,目光摇摆不定,懦懦的说:"许是……许是不敢,杀我。可我后来逃了出来,他不得不下杀手。"说到他时,少亭又瞧了一眼许南树。
"你说话就说话,总看我副将做什么,你想说是他要杀你不成。"白焕眼中含怒,瞪向少亭。
少亭肩头往后倾了一下,不知是害怕还是委屈,声音里带着颤抖,"少亭不敢,少亭只是一个青楼乐倌,幸得侯爷为我赎身,了却了恩怨情仇,少亭不知何人会要我性命。"
"说不准真是我呢,将军要不然帮他去查查?"许南树轻笑落子,杀光白焕一片。
白焕看着形势不妙,立刻悔棋,"诶!等下等下!我刚还没下呢,你这个不算,不算!"
"怎么没下,你也太耍赖了!"许南树嘴上拒绝,手里却默默放回了白焕的子。
两个人就这样晾着少亭,少亭,好不尴尬。
但是少亭这身子实在娇弱,晾了一会他就晕了。
"爷,他晕了。"秦漠看着专心下棋的两个人,有点心疼少亭。
白焕盯着棋盘的眼睛偷偷向上瞄了一眼许南树,没搭理秦漠。
"将军,秦漠跟你说话呢。"许南树好心提醒。
白焕心里把秦漠打了一顿,解解气,才缓缓说道:"晕了就抬下去呗,先找间客房放着,明日给他请个郎中,再去通知尚阳春,让她过来一趟。"
"是。"
秦漠喊人抬走了少亭,给他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房放着。
待得下人都退出去,少亭缓缓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