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焕咕咚一口,温茶带着一丝清凉,从舌尖蔓延到咽喉,又流进心里。
"郎中去看了,说没什么事儿。之前的伤都好了,这次的不严重,包扎好养着就行。"
"嗯。"
"你今日怎么起晚了,是不是不舒服,叫郎中来看看?"
"那倒不用,只是跟将军下棋颇费心神,多睡了一会。"
许南树抬杯喝茶,挡住憋笑的嘴角,白焕经得许南树一说,又想起昨天他在自己手上拍的两下,耳根绯红。
一连几日,少亭连白焕的面都没见着。准确的说,是少亭没能成功出现在白焕眼前。
眼见着这伤全好了,少亭这可怜也卖不动了,换了身利索的衣服,就去了厨房。
许南树看着这一桌子菜,跟往日里不大一样,低头闻了闻,菜里下了。
待到白焕入座,看到这菜式就知道是少亭做的,这些都是他在清水楼常吃的菜。白焕四下看了一圈,没看到少亭。
"那个,今天的菜是少亭做的,你要是不爱吃,咱们去致味斋?"
"人家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岂能浪费了?"许南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手艺确实不错,没有下药就更美味了。
白焕见许南树没什么反应,也动筷吃饭。
"少亭的伤差不多好了吧?"
听见许南树说话,白焕的筷子一顿,咽了口中的饭菜道:"好,好了吧,我没见他,我不知道呀。"
"定然是伤好了,谢你的救命之恩才做这么一桌子菜啊。"
白焕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嗯,那就是好了。"
许南树有点心疼少亭,费了半天心思,白焕也不理。
少亭说,不理不要紧,咱自己出现,"问侯爷,将军安。近日少亭伤已痊愈,就擅自做了些侯爷平日里常吃的小菜,不知侯爷和将军吃得可还顺口?"
"伤好了,日后可有什么打算?"白焕吃得很满意,但是他不说。
少亭看了一眼许南树,沉了一口气,"少亭……少亭想留在府中侍奉侯爷。"
"府里下人挺多的,也不缺你这一个,还有别的打算吗?"白焕假装听不懂少亭在说什么,侍奉个鬼,谁用你侍奉。
许南树抬眼,正好对上少亭的视线,弯眼轻笑,笑得少亭无地自容。
白焕觉得身子有些乏累,也不想继续吃了,对少亭说:"你再好好想想,若想做点什么营生,我也可以送你些银钱。"说着还打了一个哈欠。"我竟有些困倦,你慢慢吃,我回去躺一会。"
许南树看白焕要走了,叫来今日熬的药。
"喝了药再走。"
药汤苦涩,激得白焕清醒了几分,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看着白焕乖乖喝光,许南树才放他走。自己坐下继续吃,还问了一声少亭,要不要一起吃。
少亭只说自己在后厨吃过了,又跟许南树道了谢就匆匆退下了。
回房的路上,少亭一直在想,白焕已经见效了,那个副将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晨光微亮,白焕从迷朦中醒来,惊觉怀中躺着一人,睁眼一看——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