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焕吹了灯站在门边,看着许南树自然的走回他的房间。
白焕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朝夕相处的日子,习惯了拉一下手就会燃起的心动,习惯了能看着就在自己身边的安稳。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这样过下去也不错,不奢求太多。
可他今天看到了意外。
当他第二次在人群中发现了许南树的身影时,他才看清,那个人是沈秋卓。
他一路拉着许南树,生怕一松手便会不见了。
沈秋卓来什么的呢,如果再碰见,他会不会认出许南树。
白焕的担心不无道理,相比回祁云之时,此时的许南树跟原来的自己面容已有五分相似。
五分,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不熟悉的人恐怕看不出什么,甚至不会发现第一谷的身体有什么变化。
可是沈秋卓不一样。
他清楚许南树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甚至把自己活成了另一个许南树,他怎么会认不出呢,只是不敢想罢了。
沈秋卓是跟着祁云商队过来的,没有刻意遮掩,却也没有对外张扬。
与白焕那时不同,此时祁云与玄墨签有和平协定,祁云的小王爷来访,玄墨理应盛情款待,不得怠慢。
沈秋卓并未入宫参拜,只是自己在宁安随意逛逛。
乞巧节之后,白焕又开始耍赖不干活了,变着法儿地把许南树就在家里。
许南树正好也不想出门,也就由着他闹。
白焕旷工的第五天,许南树收到消息,沈秋卓分别去了一趟白烁府和白烨府。
“谈了什么不知道吗?”
阿青摇摇头,“那边说是密谈,他们收不到消息。但是我觉得……”
“你觉得他们是有话不说,刻意隐瞒?”许南树见他犹豫,帮他肯定了猜想,“兴许是玄墨家事吧,隐瞒便隐瞒。”
阿青心中不满,送人来用还藏着掖着,出了事儿算谁的。但是阿青不敢说,毕竟也是为了保护他们,才要用玄墨的人。
许南树看着阿青的小脾气,塞了一张银票给他,“我的茶要喝完了,再送点来。”
“天要凉了,要不要换些暖身茶?”
“都行,不用太担忧,没事的。”
阿青揣好银票,跪安离去。
许南树窝在椅子里,对面架着一个黑长盒子,里面放着沉龙枪。
沈秋卓年岁还小,无论功底技法,都还会再升一个台阶,真个打起来,恐怕只有沉龙枪才能招架。
第一谷这幅身体也就恢复到了许南树六成的水准,真要跟沈秋卓以命相搏,会否有些不值当。
难不成要栽在沈秋卓手里两次吗?
许南树拍拍脸起身,决定明日加大练功强度,能多恢复一分,就多一分的底气吧。
他从不指望能永远瞒过沈秋卓,永不再见自然是好,若见了,也要有全身而退的本钱。
七月二十三,宁安出了一件小事。
谏议大夫叶之双,强占田地,逼死了一对夫妻,还把人家的小女儿卖进了青楼。
衙门接到诉状,直接带人把叶之双压入了刑部大牢。
本来按律处置了就好,可这叶之双偏生是宫里叶娘娘的亲弟弟。叶母疼儿心切,当天就进了宫,跟叶氏大诉冤情。
叶母说,那地是先前借给那对夫妇的,地界儿不是很好,勉强够他们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