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一直在暗查皇后之死,虽有眉头却无实证。耿耿于怀的白飞再未有子嗣,皇后之位也一直空缺。
辉和十七年,白飞将白焕接回宫中照料。
当时的白焕虽然身形比四岁的孩童壮硕许多,但是仍不似一个七岁的稚儿。
为了隐藏身份,也为了关键时刻防身,白飞派了很多人教授白焕武艺。
那段时间白焕身段飞涨,很快就弥补了年龄上的短板,没有人再会怀疑白焕不是“白焕”。
皇后是白飞心头的朱砂痣,眼底的白月光,是他一生只有一位的妻,是他来生还要再续的缘。
无人可再堪后位,所以后位一直空悬。
白飞把对皇后所有的爱意都转接给了白焕,只有白焕是他心底深爱的儿子,他的江山也只有白焕能接。
许南树是个局外人,他看着这对父子,一会觉得他们不像,一会又觉得太像了。
白飞一生叱咤,守江山,斗祁云,白焕却全然无心天下,只求自家祥和。
白飞虽后宫妃嫔成群,却没有一人获得白飞的真心,他把仅存的哪些仁慈与温柔都留给了他的皇后,这份深情倒是给白焕传承了十足。
对于自己不是母妃亲生的,白焕其实也没有太过悲伤。
身为皇家子嗣,在别人身边寄养本就不新鲜,叶氏对待自己虽不那么亲厚,却也费心将他养育成人,白焕深感其恩。
“父皇,叶之双一事儿臣愿意承担,请您放过母妃。”白焕屈膝叩首,虔诚恳求白飞。
“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此事已经牵涉了数条人命,将你贬为庶民恐怕都难平民怨!”
“按律法的该怎么判怎么判。”
白飞一奏折砸向白焕,“你想都不要想!”
许南树不清楚玄墨的律法,但是所有的人命都算到白焕头上,罪处定然不会轻,许南树想了一个折中的法子。
“皇上,可否听臣一言?”
白飞稍微正了正身子,梳理好脾气,提提下巴,让许南树继续。
“此间涉案人员皆已身亡,各中曲折已经无从查证,百姓要的无非是一个交代,平冤惩恶即可。”
白焕凑到许南树耳边,小声问道“什么意思啊?”
“叶之双假借宫威,为非作歹。叶娘娘大义灭亲,皇上为民除害,叶之双处刑,便已圆满。”
白飞有些不愿,他其实不想留着叶氏,白焕也有些不情愿,叶之双肯定是被冤枉的,却还要背负骂名。
许南树看出了白焕的不忍,继续解释道:“叶之双在民间的声誉已经挽不回来了,如今能做的就是救你母妃。”
此法确实有些不合情理,死者为大,本就惨死,还要被拖出来鞭尸。
白飞沉思片刻,与白焕沟通,“你若答应乖乖接受太子之位,朕就放过叶氏。”
白焕心下有了犹豫,他从未想过太子之位,他也知自己不是那块料,而且他若日后成为新君,许南树怎么办。
难不成他要像祁云的老皇帝一样也封个摄政王?
不可以的,他好不容易跟许南树走到今天,他绝不辜负。
可是母妃怎么办呢?
咚咚咚,一阵紧急的敲门声从偏殿的小门传来,胡公公迈着小碎步前去查看。
许南树仗着耳力好,听到了小太监传话,叶氏在宫中服毒,就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