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和三十四年五月初五,在玄墨赛龙舟,挂艾菖的时候,祁云的铁蹄踏进了玄墨的边境。
瞭望台的人甚至来不及通报,就被一箭贯穿。
待到人们反应过来,已是哀鸿遍野。
八百里加急文书送入京城,祁云大军偷袭,玄墨边境损失惨重。
白烨气得拍桌子,“老皇帝刚死一年他们就撕毁协定,肆意挑起战火!”
“皇上,祁云那边的说法,是我们先违反了协定,戕害了祁云常驻玄墨的商贾。”
殿下大臣,颤颤巍巍地回话。
“商贾?什么商贾!”白烨完全不记得祁云有什么常驻商贾。
胡公公在一旁悄声对白烨耳语:“皇上,头些年祁云来过一只商队,先皇驾崩后,他们有一部分人回了祁云,有一部分人不见踪影。”
“是他们早就算计好的!他们早就想好了违约!祁云狗贼!”白烨缘攥紧拳头,目露凶光。
既然他要打,白烨也奉陪!
白烨派兵三万支援边境,又火速传信给白焕,告知他此事。
玄墨某小镇。
“祁云在边境突袭,向玄墨宣战了。”白焕面露难色,把信递给了许南树。
许南树没太细看,他早知道沈秋抉按捺不住,定然会找理由攻打玄墨。
“回宁安,还是直接去前线?”许南树轻声问。
白焕惊讶抬头,他本与许南树说好,二人游山玩水,不理朝政,可是事关家国安危,一界布衣也难以置身事外。
白焕不知如何与许南树开口,正难为情呢,许南树却直接问他,回京还是上战场。
“我……”
许南树倒是并未在意,他知道白焕也就在军中还有点抱负,保家卫国也是他的荣耀。
“沈秋抉和沈秋卓都是来者不善,不如先回宁安,从长计议?”
白焕靠上许南树肩头,郑重嗯了一声。
“你说沈竹言兄弟俩都那么和善,怎么生出这么俩儿子。”
许南树拍了拍白焕的肩膀,让他安心些,调笑着说:“兴许不是亲生的呢。”
白焕好像听见了谁家闲话的村口王大娘,猛的抬起头,眨巴着精亮的眼睛,“他俩都不是亲生的啊?”
“我瞎说的,你激动个什么,快收拾东西去。”许南树拍下了白焕的好奇心,撵了他出去。
两人连夜快马回京。
边境的状况很不好,沈秋卓领兵,一路上烧杀抢掠,民不聊生。
大量的灾民不断涌向宁安,整个玄墨都开始惶惶不安。
沈秋卓一日下一城,飞快攻陷着玄墨,直逼京都宁安。
白烨本想着,三万大军能拦下沈秋卓,给玄墨一个调息的机会。
沈秋卓只休息了一天,在城外倒了数十缸的酒。
第二日城门开,三万大军列队而出。
一只火箭,破风而来,火星落地,大火滔天而起。
来不及关城门,烈焰席卷进城,一发不可收。
百年古城焚于一息间。
许是天可怜见,瓢泼大雨,倾盆而落,挽救了烧红的瓦砾,却拽不回逝去的生命。
沈秋卓似没有感情也不知疲倦的妖魔,正一寸一寸击溃玄墨的疆土,与人心。
沈秋卓疯也似的要拿下玄墨,原因只有一个。
白焕记得,他说,要让玄墨举国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