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卓正攻的地方叫庐坞镇,地广人稀,依山傍水。
镇上的人已经早早的撤离了,玄墨的军队迁兵至此,与白焕汇合。
“祁云有多少人。”白焕一到,就立刻了解战事情况。
回话的是个军师,将军已经换了一个又一个,全都折在了战场,玄墨已经无人敢称将领兵了。
“目前只遇到一万多人,祁云一直未有多少折损。”军师垂头丧气,说话间毫无气力。
白焕的到来并没有给他们来带多大的鼓励,他们已经被打的毫无反手之力,只能撤兵逃窜了。
“就算祁云攻势迅猛,我军何至于被打得这么惨?”
白焕一直疑惑,沈秋卓怎么会行进得那么快。
偷袭只可用一次,之后玄墨还无防范吗?
“祁云的战令是,杀无赦。不顾伦理纲常,见人便杀。
他们领头的将军更是凶猛得很,每杀我们一个将军都要挂在他们的军旗上羞辱一番。”
白焕气的攥紧了拳头,“所以你们便都怕了?只顾着逃跑?”
“将军,我等登上沙场自已无谓生死,可是城中百姓何辜?家人何辜啊?”
许南树握住白焕攥紧的拳,让他消消气,柔声道:“我与将军商议一下对策,你先下去,小心着粮草水源。”
“是。”军中大部分人都知道白焕有一个副将,所以许南树说起话来,还是挺好使的。
战场的事儿秦漠也不太懂,被许南树派出去调查周边地形,还有祁云那边的情况。
营房里只剩白焕和许南树两个人。
“面对一只疯了的狼,总会害怕的。他们也不是了无牵挂,能活着就还有希望,不是吗?”
白焕松开拳头,与许南树十指相扣,“我不是在气他们只顾退缩,我只是气我玄墨尽然全都在逃亡。”
“你怎知没有人迎难而上?只是他失败了,化作了遍野的伏尸”
白焕觉得,许南树说的有道理。可是现在要怎么办呢,瑟缩在庐坞镇任人宰割吗?
许南树继续道:“祁云人数不多,正面交锋必定吃亏,所以他偷袭,焚城,屠杀,都是为了逃避正战。”
白焕想了想,确实。即便正面交战,也只是杀了领兵将军,任由小兵四散逃脱,再逐个击破。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士气不振,白焕心里也有点没底。
但是许南树总能让他安心,“你忘了,三年前沈秋卓就是你的手下败将。”
“但我还是输给你了呀。”
“可我已经死了,在玄墨的将士眼里,唯一能战胜你的人,已经没有了。
而对于祁云来说,你还有个杀手锏呢。”
“杀手锏。”白焕抬眸看着许南树,这就是他的杀手锏,白焕狡黠一笑,“让他们回忆起三年前的恐惧!”
当天,沈秋卓收到了来自白焕的挑衅:
‘当年你赢不了我,现在也一样。’
短短几个字,便可以让沈秋卓疯狂。
沈秋卓成功回忆起,三年前许南树是如何照顾他,如何保护他。
虽然那并不是白焕真的想让他回忆起来的东西。
祁云的大营中也散布开了各种动摇军心的消息。
什么三年前一举进攻祁云的神将来了。
什么沈将军刚带兵的时候,就被玄墨追着打,此番是来报复的。
还有什么沈将军为了一己之私,枉顾手下将士生命,一心在玄墨大开杀戒。
祁云的士兵大多是从许南树手底下出来的,他们并不排斥卑劣的手段,但是他们分得清敌人是谁。
对沈秋卓杀无赦的军令,他们早有不满。打仗归打仗,以后都是一国子民,为何要赶尽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