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烨要自己挖一个蚁穴,沈秋卓便是这个蚁穴。”
白焕的脸再次懵懂了起来,“是二哥在通缉沈秋卓?”
“你父皇把你养这么大,真是辛苦了。”许南树扶额,笑容有一丝苦涩,却又觉得,这才是白焕。
“沈家两兄弟都是宗室血脉,先皇继位前,他两兄弟的感情就遭人诟病,所以沈竹谨避嫌得很,一般不会干涉皇命。
但是许常吉一死,沈秋卓失踪,能震得住朝纲的便只剩他这个退隐的摄政王了。”
白焕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长长的哦了一声,“那这跟二哥有什么关系啊?”
“沈秋抉满天下抓捕他儿子,对他又并不恭敬。德不配位,总会生出嫌隙的。
白烨扣住这点缝,用不了多久就能瓦解了沈秋抉。”
白焕摆出恍然大悟的脸,“不愧是二哥!”
“说起来容易,你二哥可是在刀尖上走,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许南树一脸严肃地瞅着白焕,白焕咬着下唇,寻思了什么,“我在二哥那是个死人了,别给他添乱了。”
“办完事再回来也是可以的。”
白焕握紧许南树的手,“天下总会有事,没有完的时候,既然已经抽身,便不会再踏进去了。”
许南树跟他解释那么多,也就是怕他放不下二哥哥,若听到什么不测,会后悔。
白焕好不容易斩断了这段兄弟情,虽然还有些不舍,但也不会再接回去了。
三年后,白烨携旧部叛乱,一举杀入王庭,直取沈秋卓首级。
同年,恢复原国名玄墨,迁都偃陵,奉沈竹谨为国宰,督君之政。
正式定都前,白烨回了一次宁安。
“胡公公,你说父皇还会怪我吗?”
胡贤一直跟随辅佐白烨,若非是个公公,白烨定要给他在朝中安个重职,再登皇位,白烨对胡贤已经不再以“朕”自称了。
胡贤拂尘一摆,叩首跪拜先皇,方才回道:“先皇定能明白皇上苦心,如今大局已定,先皇的心愿也得成了。”
“新都定在偃陵,你觉得怎么样?”
“偃陵好啊,本就是富足之地,前方就是庐坞镇,那可是天然的关口。”
白烨望了望白焕的灵牌,轻笑了一声,“老东西,你早知道我存什么心思?”
“皇上圣明。”
那日白焕的棺冢运回来,他就开棺验了尸,尸身没有任何破绽,但是白烨就是不相信。
秦漠也只是书信一封,便随主而去。
祁云死了个老将,沈秋卓重伤失踪,乍看两败俱伤,白烨却总觉得蹊跷。
白焕府上空空如也,定是没有回来的打算,他应是平安的吧,只是不愿意再回来了。
白烨没有深究,他既然想尽办法要走,自己也不强留,他从来不喜朝堂。
只是还想离他近些,心里便不那么孤单了吧。
这几年,白烨一直是想着,若是这天下姓了白,即便是躲在尘世,他这弟弟也会好过一点吧。
把都城定在偃陵,也不过是想离他近些,离失去他的庐坞近些。
要说这兄弟,真是冥冥之中自有缘分,刚收到迁都的消息,白焕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