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用‘但’字才好,否则格律有差!”
“最后一句,用‘唯’字才最好不过!”
黛玉见他还斟酌上用字了,更是不满了。
“‘但’字虽格律对了,可那股子豪迈豁达的气势却少了很多!”
其实她也觉得“但”字适合,可那又如何?
这多少有点帮亲不帮理的意思。
众人看向黛玉,都暗自偷笑。
“宝玉你平日还是该多钻研些圣人学问,诗词终究是小道。”
见黛玉出声,宝钗也不甘落后。
她没有花里胡哨,直接攻击宝玉要害。
“冯家哥哥怎么说也是探花及第,岂能不懂格律?”
这话就是用功名压人,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宝玉见两人都维护冯一博,脖子一梗道:
“可这诗的格律就是不对啊!”
贾政和三春陷入沉思,似乎觉得宝玉说的也有道理。
“诗又不是只有格律诗,这诗明显是古体五言诗。”
黛玉另辟蹊径,不和他讨论格律。
还斜睨着宝玉道:“况且科举才重格律,而这诗更重的是格局!”
“那也……”
宝玉刚想反驳。
“妹妹说的没错,更何况,姨父刚也说了,他的诗才是得圣上夸赞过的……”
宝钗没让他再说下去,直接打断并放出了绝杀。
“对啊!”
黛玉闻言眼睛一亮,也附和道:
“圣上都说好,就你偏说不好?”
“我……”
宝玉刚要辩解。
“到底是宝钗考虑周到,圣上所言既是定论,此事不必再多探讨了。”
贾母一听事涉皇室,顿时出声阻止。
宝玉被憋了回去,喘着粗气扭脸就想走。
没想到刚走几步,贾政就皱眉道:
“你要去哪?”
“长辈还在,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吗?”
“规矩都学狗肚子去了?”
一连三问,把宝玉问的哑口无言。
他憋屈的看着贾政,嘴里吭叽道:
“我……我……”
“你什么你?”
贾政忽然皱眉。
“我送你去家塾读书,你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原来他想起这个时间,宝玉本应该在家塾上学。
而不是在内宅里,抹骨牌!
“你还能做点什么?没用的废物种子!”
贾政怒其不争,眼睛开始寻找趁手的家伙。
“我看以后你也休在提什么读书的话,若是再提,就是祖宗也羞死了!”
骂着骂着,他又想到今日朝堂上。
那个“别人家的孩子”。
顿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冯家哥哥,才十八岁,就已经探花及第,如今更是官至六品,领了钦差!”
“以后也不是冯探花、冯编修,而是冯侍讲、冯钦差了!”
宝玉已经被骂傻了,整个人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
“再看看你呢?”
“整日里除了在脂粉堆里,和姐妹们厮混,又搞些蜗角之争,你还能干点什么?”
眼见贾政找不到趁手的东西,抄起了坐下锦墩。
贾母终于忍不住了,怒斥道:
“好了!你是来报喜的,还是来给我添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