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外面脚步就乱做一团。
他又继续喊道:
“快放手!还敢夺刀?”
这时,十来个值班的狱卒都赶了过来。
一个个,或是睡眼惺忪,或是醉眼朦胧。
其中一人上前看了看情况,就微微松了口气。
他的制服和狱卒不同,显然是这里的牢头。
其实只看一眼,他就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样的事他自己也不是没干过。
此时自然不好当面揭穿。
只冷着脸问了一句:“怎么回事?”
那狱卒闻言,一脸惶急的上前施礼,道:
“头!赵老八将甄应嘉勒死了,我进来阻止,他又暴起想要夺刀……”
正这时,又有一群人过来。
显然是惊动了前面值班的司狱。
牢头一见,连忙上前,禀道:
“大人,有两个死囚争斗,其中一个杀了另一个,杀人的那个又想夺刀,被我们的人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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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头的话很有讲究,并不说死的是谁。
说着,还回头看了狱卒一眼。
狱卒连忙上前跪倒,道:
“都是小的看护不周,还请大人责罚。”
看来明天又要打报告了!
那司狱打了个哈欠,不耐烦的道:
“哈欠!大半夜的,我还以为有人劫狱呢!两个死囚而已,也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揉了揉眼睛,低头看着狱卒道:
“这样吧!就罚你买两副草席,卷去乱葬岗。”
看来这位大人今天心情不错,牢头松了口气。
随后过去朝狱卒就是一脚,道:
“还不谢过大人?”
狱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叩头道:
“谢大人回护之情!”
第二天,狱卒早早让人帮忙将两人尸体运走。
随后,在一处拐角上了一辆马车。
“叔祖,事情已经办好了。”
车里的人叹了口气,道:
“十八,这是那边给的赏钱。”
他拎着一个钱袋,里面鼓鼓囊囊的。
显然他说的那边给了不少。
“这……”
名为十八的狱卒有些为难。
那人一下塞在他的怀里,道:
“你既然叫我一声叔祖,当知长者赐不可辞。”
十八闻言,有些羞涩的按住钱袋,道:
“谢谢叔祖的赏!”
眼见他接了赏钱,那人又拿出一张汇票,也塞了过去,道:
“这份我给你的,好好过日子,以后别接这样的事。”
十八一愣,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道:
“叔祖放心,我这人嘴最严了,以后有什么脏活累活尽管吩咐就是!”
那人闻言,似乎有些疲累,摆了摆手,道:
“去吧!”
等十八的身影消失在巷口,那人口中喃喃道:
“脏活累活……呵!”
那人冷笑一声,又有些落寞的道:
“绕了这么一大圈,还是落在我头上了。”
“只是……”
他沉默半晌,才满脸复杂的道:
“一博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们有了勾连呢?”
若是冯一博在此,就会发现。
车上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友。
杨明新!
那动手的狱卒,也是杨家一个远支。
杨明新那日和冯一博去过刑部大牢后,不久就接到他堂兄的传信。
让他帮忙想办法,把甄应嘉弄死在牢里。
说还有贵人给他带个话。
联想到冯一博那天欲言又止的模样,还有在刑部大牢的异常。
他很难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只是冯一博最后没和他说,显然不想坏了两人的情分。
杨明新便也只能当做不知。
正巧那日去刑部大牢的时候,他无意看到了杨十八这个族中小辈。
而杨十八见到他虽然兴奋,却也没贸然上前。
于是就暗中将事交给了他来处理。
这边,杨明新复杂难言不提。
那边的杨十八,拿到了赏钱。
到了无人处就从里面掏出一块银子。
掂了掂,约莫有三四两了。
他将钱袋揣进怀里,手里攥着银子,晃晃悠悠的朝一处胡同去了。
走到一家破院外,仔细确认了一下。
见左右无人,就一甩手。
“嗖~刺啦!”
伴随着窗纸被砸破的声音,一个女人怒吼:
“日任娘!谁敢砸老娘家的窗户?”
这时,又有一个孩童惊呼:
“娘!是银子!”
“别喊!”
等妇人带着孩子出来查看。
杨十八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胡同口。
“娘,这能买很多糠了吧?”
妇人正愣愣出神,喃喃道:
“这是哪里来的过路神仙?莫不是……那遭天谴的逃狱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