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心事,却不知道彼此已是“郎有情妾有意”。
“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办法。”
冯一博心中一喜,沉吟道:
“只是……怕供奉为难。”
见对方有求于自己,他就又试探了一句。
王济仁顿时也是一喜,忙道:
“冯都尉请说,就是刀山火海,我也去得!”
为了儿子,他都去军前效力了。
说是刀山火海也不为过。
冯一博闻言,觉得此事果然可为。
他也不着急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先问道:
“这个不急,先说说令公子想谋什么样的差事。”
这就是谈判的方法了。
若是他先提出条件,对方很可能加码。
而对方先说出条件,自就暴露了底牌。
王济仁自然不知冯一博的图谋,也不疑有他,闻言忙道:
“犬子不成器,只有个秀才的功名,若是能入国子监做个荫生最好,实在不行,直接谋个一官半职也成,我也就能安心了。”
秀才做官,只能靠捐。
除此之外,就是国子监的恩荫。
国子监的学生都叫监生,细分之下却有四类。
分别是举监、贡监、荫监、例监。
其中例监最不值钱,却也最值钱。
因为这是花钱买的功名,除了镀金作用不大。
而举监和贡监,分别是落榜的优秀举人,和各府优异的秀才。
将来都是要靠科举出头的。
国子监每年都有选官的名额。
因此,最后的荫监,就成了最大赢家。
如贾蓉,就是恩荫的监生。
即使他不捐龙禁尉的身份,早晚也能有个官做。
“秀才的话……”
冯一博有些为难。
实在秀才不上不下的,实在不好操作。
也怪不得王济仁想求个恩荫。
若是有了恩荫,就能到国子监读书。
顺利毕业就就能做官。
“这样吧,不知给令公子捐个实缺可否?”
王济仁一愣,随后露出苦笑,道:
“冯都尉太看得起我了,就算是有门路,七品的县令也至少四千两!”
虽然太医院常为贵人出诊,多有赏赐。
但为贵人看病,又不敢下什么重药。
很少有立竿见影的。
因此,赏赐肯定有,但也就那么回事。
这些年他兢兢业业,四千两倒也不是拿不出。
可拿出之后,他就连养老的钱都没了。
何况,四千两也不一定够!
那必须要很硬的门路才有可能。
冯一博闻言,却微微一笑。
他起身离开堂中,留下王济仁发懵。
这是送客的意思?
他正犹豫着,是不是该走了。
正这时,冯一博拿着一个锦盒又折返回来。
将锦盒往王济仁面前一放,道:
“若是供奉能答应我一件事,这个就是你的了。”
王济仁没急着打开锦盒,而且慎重的先问道:
“不知冯都尉所言何事?”
冯一博微微一笑,道:
“供奉先看看再说。”
王济仁犹豫了一下,慢慢的伸手掀开锦盒。
随着盒盖掀开,他顿时就是一愣。
“这里是一万两,想必怎么也够令公子谋个出身了吧?”
锦盒之中自然就是一沓汇票。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冯一博根本不用多想。
而且,虽然一直在兑换现银,但他手里还有一些汇票。
现在出手,也是一件好事。
王济仁闻言,顿时有些惶恐不安。
“虽不知冯都尉所言到底何事,但我先要声明,王家从医几代,可绝不做害人之事!”
他看到一万两汇票,很自然的就联想到不好的事情。
这样的事,他也不是没经历过。
贵人之间勾心斗角,无所不用其极!
若非他秉持中立,也不至于只积攒四千两的身价。
冯一博闻言,却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王太医还真是见多识广,竟然有这样的联想。
他连连摆手,忙道:
“供奉误会了,我在都中又没有什么仇敌,况且,就算真有,也不至于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
这样说的多了!
王济仁闻言,自然还没放下戒备。
他依旧带着狐疑,慎重道:
“冯都尉不妨直言,免得我们之间有所误会。”
都说自己不是下三滥,也说不会害人。
最后却让自己增减几味药。
要么延长病期,要么过敏致死。
他身为太医,可太了解这样的手段了。
“这事说来还是好事。”
冯一博见此,也不再隐瞒,直接道:
“我只是想让供奉开馆授徒,为一方百姓造福。”
“开馆授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