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绛红水田裙,留有单螺髻的胡红竹眼泪汪汪地大骂道:
劈哩叭啦一一。
“胡红竹,你再敢提慕容雪,我修理你一一修理你一一。”
身穿赭袍的李永明忽然变得一反常态,一边推倒青绿绣花桌布铺成的圆桌,一边冲胡红玉大吼道:
刹那间桌面上的酒坛、菜碟……哗啦啦地落了一地,残片群向四周飞溅了开来……。
熙熙嚷嚷地杏花酒楼顿时变得慌乱了起来,人群急忙向门口疯狂奔跑……。
“哈哈哈一一,就你那烂样还想修理我,有种你来呀!来啊!”
李永明气吁吁地挥双拳砸向胡红竹,红竹舞动红裙轻轻向左闪去,李永明却滑倒在了碎瓷片上。
“哈哈哈一一,翠兰姐,你瞧他那烂样,满脸是麻婆豆腐。”
“红竹,你又意思吗?永明哥现在心里受着伤,我们是他的亲人,应该帮他渡过难关,而不是拿他敢笑。”
张翠兰不高兴地冲胡红竹吼道:
“翠兰姐,这都快三年了,他还那样整天什么事都不干,老喝酒,我看是没指望了。那么多孩子他也不管一一,哎一一,真让人心碎啊!”
“哇哇哇一一,小雪啊!我还不如死了算了,连她俩也欺负我一一欺负我一一。”
李永明一边哭嚎着,一边捡起红地毯上的碎瓷片向脖子划去划去……。
“翠兰姐,小雪姐活过来了一一活过来了一一。她在柳条街抛绣球呢?我们赶快过去拦住她一一拦住她一一,要不然她可真要嫁人了。”
身穿红色水田裙的小玲子一边急忙跑进杏花酒楼,一边大喊大叫道:
“老天爷啊!你终于睁眼了,小雪没死一一小雪没死一一。”
李永明一边慌忙丢掉碎瓷片,一边高兴地大喊着,一边一咕噜从地面拾起,向门口方向疯跑了过去。
杏花酒楼在螺马街,它门朝东开。杏花酒楼的西面是福兴路,南面是吉祥街,北面是柳条街。
“几位客官,你们不能就这样走了。”
店小二匆忙跑向前,战战競競地喊道:
“五两碎银够了吗?”
胡红玉急忙向店小二手里丢下碎银,慌忙说道:
“够了一一,够了一一。客官慢走一一慢走一一。”
胡红玉她们匆忙追了出去。
她们沿着螺马街向北飞跑,在第一个大什字处,左拐入柳条街,向西走了将近二里路在人群欢呼处停了下来。
沈府大门朝南开,是座典型的四合院建筑群。它的门楼高三层,门前红绸漫裹,喜气冲天,人山人海。有一位身穿大红碎花凤尾裙,面带粉白透明面纱,头戴凤冠霞帔的姑娘站在二层楼上,手捧大红绣球来四走动着,准备向人群中抛绣球。
人潮一会向西,一会向东,来回摇动。
“真是小雪姐啊!她怎么成了沈府的大小姐呢?”
张翠兰透过面纱远远望去,高兴地喊道:
“小雪复活了一一复活了一一,真好一一。”
李永明努力着钻进人群高兴地嘴里喃喃道:
“沈大小姐,你倒是抛绣球啊!你老这么晃来晃去有意思吗?”
人群欢呼道:
“父老乡亲们,这么热个天,让大家等这么久,玉梅真觉得对不住大家。可是玉梅也得找个如意郎君才能抛球啊!”
沈玉梅笑嘻嘻地说道。
门楼上四丫环个个身着红妆,对坐在琴瑟旁不断地拨弄琴弦奏着《凤求凰》。
“真是小雪姐啊!声音都那么真切切的,她怎么成了沈玉梅呢?”
胡红玉心里犯着嘀咕,嘴里喃喃道:
忽地绣球带着长红绸当空下飘下飘……。
人群汗流浃背地迅速挤向绣球方向。蜂蝶们不断地一群群、一对对或成圈、或成曲线包围了上去,街道人头涌动,香气弥漫,花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