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 混乱，破碎。

这是秦泽在司马懿的迷宫里唯一的感受。

天空中是无数格记忆交织而成的网。漂浮在天空，便像是巨大的苍蝇眼睛。

如果是司马懿的本体，在这个场景里，会被无数记忆困扰，最终分不清真与假。

但秦泽不受影响，如今他的意识体来到了司马懿的迷宫里，既不受到迷惘的影响，也不受到违和感的影响。

以至于秦泽很快就找到了通往下一个场景的“门”。

只要跨越这道门，秦泽便可以驱动司马懿的真身，走上一级台阶。

不过秦泽没有立刻行动。他相信，司马懿也没有立刻行动。

既然来到了对方的记忆迷宫里，那自然要从对方的记忆里——

看出点名堂来，挖掘出一点秘密来。

“警惕司马懿。”

导致秦泽也分不清楚，到底哪段记忆是真的。

秦泽仰着头，很快发现了有趣的记忆。

这些故事，每个故事的开头都是不同的。

可即便如此，司马懿还是如同忠心耿耿的奴仆一样，表示自己就是一件工具，随时可以被使用。

与司马懿交谈，也感觉到了这个人骨子里的自傲。

因为秦泽很快发现了一件事——司马懿的记忆，有问题。

从目前来看，司马懿是一个纯粹的恶人，玩弄他人记忆，摧毁他人的人生。

秦泽自然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却没有丝毫担心。

于是女娲，找到了司马懿，帮助司马懿度过了呓语阶段。

“不过司马懿的确是玩弄记忆的高手，愣是靠着制造的神，强行找到了解法。”

几乎所有身份的后半段记忆，都是这样的。每一个司马懿似乎愿意服从女娲的一切安排。

但直到此刻，秦泽才明白，乔薇正面击溃过司马懿。

结果自然是遭到了“违和感”反噬。

他露出笑容，隐隐明白了什么。

能够留下这句话，自然意味着乔薇见过司马懿。

“有趣。看来，他因为分身太多，忘记了本体是谁，被迷惘所影响，险些崩溃。”

秦泽内心是佩服司马懿的，史学家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司马懿应该是独一个。

“原来，这就是透支违和感的代价。看起来，和老赵透支合理值有相似的作用。”

司马懿陷入了呓语之中，险些失去了“人”的身份。

所有不同身份的司马懿，记忆的后半段都有这样的一幕——

但所有不同开局故事们的后半段，却又都是相同的走向。

“但问题也在这里，其他人只是被修改记忆的傀儡，是司马懿的分身。”

最后，被乔薇再度搭救。因为虽然篡改历史失败，可强如女娲，能够感觉到有人在篡改历史。

“司马懿有必要……让所有的分身也对女娲唯命是从么？”

在台球厅被小混混欺负后，被乔薇用旧历者的力量治愈。

不遭人喜欢的孩子，遭人喜欢的孩子，社恐的孩子，社牛的孩子……无数個开局无数个人设。

且从此，司马懿成为了英灵殿成员。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说出那些卑微的话语？

“我会对你有用的，凡是你喜欢的，我会让他们全部如同我一样去喜欢。凡是你厌恶的，我会让他们全部消失！”

再往后，司马懿开始寻找乔薇。于是妄图利用篡改历史的办法，强行找出乔薇。

不过秦泽更在意的，是无数记忆里的一些故事。

而这也导致，司马懿对女娲生出了敬畏。

“你讨厌天照系吗？那我会为用我的方式去毁灭天照系！”

在破碎的场景里，阅读司马懿的记忆，让秦泽找到了一种“被安排”的痕迹。

但那个时候，司马懿还不具备这种级别的力量。

司马懿曾经明确表示过愿意帮助女娲，但女娲也明确拒绝了司马懿。

“如果我是司马懿，我真的有必要让所有分身的记忆里，都安插进这么一段记忆么？”

“这也意味着，司马懿如果稍加探索，就会发现……我的妻子是女娲。”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记忆里，只有一个司马懿是真的，这无数个卷发少年的过去……大多都是根据别人的人生而编造的。”

这是乔薇留下的一句话。

这些话都是司马懿对乔薇说的。看着……简直像一条忠心的狗。

秦泽觉得这很违和。他不被“违和感”所困扰与吞噬。

但却反而因此，察觉到了这段记忆与司马懿本性的违和。

这种违和甚至连司马懿自己都感觉不到，因为“违和感”，就是让被修改了记忆的人，无法察觉违和的一种东西。

这听起来有些拗口，可就像被司马懿修改了记忆的人，无法察觉到自己被修改过记忆是一样的原理。

司马懿的确说到做到，让所有的分身都对乔薇保持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崇拜。

但这就是秦泽眼里，最为违和的地方——

司马懿对乔薇几乎有着疯狂的占有欲和崇拜感……

司马懿的所有分身里，所有的记忆里，却没有一个，出现过任何亵渎乔薇的记忆内容。

他们诞生过一些邪恶的念头，但却并没有将这些念头做成记忆，总是在念头阶段，就戛然而止。

简直就像是不可侵犯的女神一样，连任何污秽的念头都没有。

这让秦泽不得不想到一个可能性。

“司马懿曾经试图修改历史，但失败了，他试图用记忆的力量去影响乔薇。”

“毫无疑问，他失败了，那个时候的乔薇，实力已然很强大，已经是英灵殿位高权重的女娲。”

“正常来说，修改历史失败就只是失败。”

“但乔薇却很好的利用了这一次失败……进行了一次同时记忆的反击。”

“借助违和感的反噬，司马懿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植入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以至于，司马懿对乔薇产生了一种无法抵触和违逆的尊敬。”

简单来说，司马懿和女娲交手过，司马懿败北了，且因此付出了代价。

而这个代价，让司马懿这种玩弄记忆的高手都不知道。

“有趣，这倒是一个他非常致命的弱点！”

既然来到了记忆为素材构建的迷宫，那自然得获取一些记忆。

秦泽一直希望，找到司马懿的弱点。

秦泽当然不会立刻对付司马懿，毕竟，二人现在是盟友，要一起对付第七值神。

但打完外敌之后，他和司马懿必然有一场恶战。

而如今，结合司马懿的记忆，秦泽已经有了能够左右胜负的手段。

……

……

旋涡迷宫。

“所以……你什么也不知道？”司马懿不敢相信。

乔薇点点头

“我要知道什么？你怎么了？怎么一直说胡话啊。”

神·司马懿脸上的神性已然彻底崩塌。

“我叫秦泽，我是一个普通人？”

乔薇想了想，说道

“是，我们都是普通人。”

司马懿疯狂摇头

“他怎么能是一个普通人？他可是女娲的男人！他怎么会普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