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下雪,老天爷不给我台阶下,真是晦气。”
唐促抬头看着天空,眼神中有些幽怨。
早知道不立下雪就求婚的fg了,谁知道今年这什么鬼天气,都入冬一个月了还不下雪?
其实往年也有过这种情况,只是今年与往年不同,唐促比较着急罢了。
“那就是老天爷觉得你不配跟我在一起喽。”
秦筝莞尔一笑,她双手负在腰后蹦蹦跳跳几步来到唐促前方,回眸之时鬓边的栗色长发乘着微风荡漾开来,好似有万种风情。
“他说不配就不配,他算个屁。”
唐促对此嗤之以鼻。
“我不信天也不信命,我就信沉城犬王,回去我就让龙崽给我搞一场雪出来,他肯定有办法。”
“哎,你这是耍赖,不算。”
“那你有种别答应我求婚啊。”
“你……”
秦筝又气又恼,她有点想不明白,是谁给唐促的自信,让他对自己使用这种激将法,这家伙是没脑子的吗?
“不答应就不答应,反正就算你跟我求婚我也会各种找茬,到时候被拒绝下不来台的人是你,我劝你还是得三思而后行啊,地府小少爷。”
秦筝说完还娇气的哼了一声,之后她迈着轻快的脚步踏上回家的路,将唐促远远甩在了后面。
唐促却一点都不着急。
他既然敢这么说,就证明他心里有数。
“秦筝啊秦筝,你还是太年轻了啊,你怎么可能玩得过我呢……”
唐促摇头喃喃道,此时此刻的他仿佛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他的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看到前方的秦筝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他这才不紧不慢跟了上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平安夜来临的前一天,这一天也是星期五。
“哈?一个人都没通知?”
唐促两根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他看着身后的常乐,不知道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谁说没通知,我告诉林初墨了啊。”
常乐理直气壮,唐促无法反驳。
“其他人呢……”
“其他人得促哥你开口去邀请才行。”
“撺局的人是你,你让我去邀请?你脑瓜子被驴踢了?”
“可是场地之类的准备全是促哥你负责的啊,你才是东道主。”
“……”
唐促忽然意识到自己被常乐算计了。
常乐笑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让唐促看了就想上去给他一拳。
原本唐促想着要是聚会的人比较少就在自己家,聚会的人比较多就在沐兮家的别墅,现在倒好,就常乐和林初墨稳定在场。
那就不是自己家还是沐兮家别墅的问题了,唐促觉得把常乐塞进龙崽的狗屋里比较好,如果龙崽没意见的话。
一旁的秦筝对此并不感到意外,应该说,她反而提前猜到了会有这种结果。
只要是与唐促有关的事情,无论做什么,常乐永远都会以唐促为先。
这像是一种无法打破的行动准则,也是许多年以来常乐早就刻进骨子里的习惯。
他是真把唐促当大哥,这一点母庸置疑。
所以很快唐促也想通了,他责怪常乐多事,明明他喜欢安静,为什么非得做这种事不可。
“促哥你想叫谁就叫谁,反正无论你叫谁,我都能跟他玩到一起去。”
“好家伙,显摆你容易合群是吧?”
唐促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心里确实在盘算要叫谁来一起热闹热闹了。
看来不能在自己家了,得在沐兮家的别墅聚会才行,那到时候人就算多些也没问题了。
哎,想想就让人觉得好麻烦啊……
天幺九和木亦竹理所当然收到了唐促的邀请,两人也欣然接受。
天幺九还贴心的询问了唐促是否需要他们带一些东西过去,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天幺九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放学回家的路上,天幺九路过那家熟悉的烤鸭店,老板最近生意忙都没去他家打牌。
“麻将小子,烤鸭屁股还要不要啊,我给你留了很多呢!”
“不用了大叔,以后都不用给我留了。”
天幺九对着店门口的大叔笑着摇了摇头,他双手握住双肩背包的背带,一步步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清一色已经离开好几天了,天幺九却觉得它好像从来没有离去过一样。
他总是心怀期待,期待着回家上楼的时候,清一色会在楼梯转角处等着他。
只可惜,往往事与愿违。
天字一号棋牌室门口,卜念三人站成一排等待着天幺九回家。
天幺九在夕阳的笼罩中回到自家棋牌室,一眼就看到了卜氏三人。
“三位客人怎么不进店里等我啊?平时你们都是休息日来,今天周五傍晚就来的话,恐怕我们就不能打牌了。因为我妈会喊我吃晚饭,我要是沉迷打牌不吃饭,她会说我的。”
卜念三人看着面前相貌平平的天幺九,就是这个麻将小子成了他们三人的心结和梦魔,搞得现在他们根本没心思跟其他人赌。
“今天我三人不是来找你打牌的,是受人之托,来帮忙送一件东西的。”
卜念说着从大衣内侧的口袋里抽出一个黑色的长条盒子,之后便递给了天幺九。
“东西已送到,我等明日再来与你讨教麻将牌的技巧。”
卜念三人客客气气跟天幺九点头告别,很快便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天幺九握着手中的黑色长方形盒子,有些疑惑的打开盒盖。
盒子之内,一根毛笔与一枚吊坠安静躺在其中。
天幺九拿起毛笔,手指在灰色的尖毛上轻轻掠过,感知力过人的他很快便在这毛笔上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的表情显得有些吃惊,嘴角却忍不住浮现一抹微笑。
“我以前听竹子说过,狼毫毛笔里的狼其实指的是黄鼠狼,并不是真正的狼,你肯定不知道吧……”
他将毛笔放回去,之后拿起那枚吊坠仔细端详。
吊坠呈银灰色,上面有狼族的图腾,还附带着银链。
天幺九将这条项链戴在脖子上,握着胸口处的狼图腾吊坠看了半晌,觉得非常满意。
他曾经在清一色耳边开过玩笑,说它的毛应该适合做成毛笔,这件事只有他和清一色知道。
天幺九取下项链小心翼翼放进盒子里盖上盒盖,之后偏头看向当初清一色消失的方向。
恍忽间,他好像看到了记忆中的清一色正站在那里望着他。
视线逐渐模湖,天幺九咧嘴笑着,笑容愈发灿烂的同时,手中的盒子也被他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