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卷狂云,满世虚影剑碎如雪。
寒风呜咽。
八柄长枪闪动着无上的威力锋芒,光彩夺目。
老九手持赤红长枪倾斜指地,单手负立。
方才气势如虹的虚影剑矢被他挥袖碾碎,如似雪花飘飘,将那道不再佝偻的背影衬托得威严几分。
皱面迎风,衣衫飘动,那淡白的长发徐徐飘荡,在那闪动着夺目的光彩之中,如似仙使破界而至。
遥临虚空之上,与那百丈外的云端上的天兵天将对峙,不落半分风采。
得到老九的答案,饶是那鹤骨仙风的三位老者都很是不镇定,面容难掩震惊之色。
时间悠悠,不止苟活尔。
沉声片刻,三位白发白袍雪族老祖互相对视后,站在间中的老者那话音带着无尽的沧桑之意:“你已经死了。”
老九淡然一笑:“死亦何妨?”
“没记错的话,落莺部落是葬于你手。”雪族老祖对之淡然一笑,他先是看了一眼被身后雪族搀扶上来的雪幽一眼,转而视向老九。
老九又是笑了笑,袖卷云端,将苟三云骁天二人送至雪山之巅,道:“应该就是这几柄破枪吧。”
应该二字,让得面如死灰的雪幽再度狰狞起来,如不是被强行制止,怕是会爆掠过来。
“你还我父亲,还我族人!”雪幽撕心裂肺。
“你可知是多少个日夜,多少个斗转星移,难道你忘了吗,忘了那个被你一枪钉杀在篝火旁的男人了吗,忘了那群被你一刀劈碎的妇孺了吗,忘了那被染成红色的祁连山,染成红色的曳落河了吗!”雪幽一把踢开搀扶的人,伸手指向老九:“我没有忘,那面记忆灵境就挂在我的床头,从冰封中醒来,我便立誓,要杀遍冠军侯后裔,杀遍你们这群壕无人性禽兽不如的畜生!”
面对后辈的喝骂,老九没有动容,也没有反驳什么。
这个世界本就如此。
立场不同。
你又何曾见闻过我的伤口。
三位雪族老祖也并没有再阻止雪幽,或是骂累了,或是今日打击过大受伤不轻,她独自掠下云端,逐渐消失在雪域深处。
雪谷前,她淡然回眸,眼珠间中是那雪山之巅,那个白衫少年。
“亡魂强行跨界而来,看来占卜没有错,此世三界已经紊乱,平衡再次被打破了。”雪族老祖轻轻一笑,接着道:“你功力也锐减了不少,或许一会就魂飞魄散了。”
老九动了动赤红长枪,依旧皱面含笑:“那么,就在魂飞魄散前将你们都斩尽了罢。”
“口气不小,冠军侯已殆,再也没有汉人能够胜过我匈奴铁骑了。”三位雪族老祖相似一笑。
老九忽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太低估我华夏种群了,大汉有冠军侯霍去病。”
老九眉眼一冷,接着道:“而此刻有我辛弃疾!”
雪族老祖眉头一皱,霍去病辛弃疾?难道汉人这般不会取名吗?
苟三也是一脸懵逼,按照雪幽的意思,不是老九在汉朝随着霍去病击杀匈奴了吗,还杀了她爹她的落莺部落,为何又成了宋朝的辛弃疾了?这他娘的哪跟哪儿啊?
疑惑不解,天染霞光。
古朴悠远又不是婉约的激情腔调逐步回响在雪原之上。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风萧萧,老九看起来有些落寞,当那字字都回唱之时,他的气势徒然大增,九柄长枪柄柄倾倒直接雪族三位老祖,老九一步迈出,枪锋万里,罡气碾风雪。
三清之战眨眼间既可分出胜负。
三位雪族老祖刹那消失在原地,出现之时已是呈三角阵型将老九牵制在间中。
三人中食二指合拢成剑,相互对指间,火红道法如似火焰长鞭般将阵型彻底封锁成三角阵,三人眉眼一冷,口诀默念——焚仙火。
刹那,三角阵内燃烧起火红道火万顷,老九连枪带人一贯被道火吞噬。
也是在这时,随雪族老祖而来的万数临空雪族人,如似潮水般疯狂的涌向雪原边缘的山脉,虚空震鸣,大地呜咽。
箭矢遮天蔽日,青衫本就才上千,仅是盏茶功夫,就被箭矢射杀了上百人。
苟三看了一眼青戨再看了一眼云骁天,后者也是嗜血轻笑,苟三手掌一摊,天降银霜。
“怕吗?”苟三问道。
“大哥,老弟的脑袋瓜子中从来没有怕之一字!”云骁天抗上长枪,几分豪迈。
苟三轻轻一笑,银霜长刀抗在肩上,虽是眼见老九陷入那万顷道火之中,但没有丝毫担心。
因为聂小倩苏醒了!
苟三身形一跃而起,重重的砸在山脉前,在上千青衫少年之前,以一人一刀之姿,独迎敌数万余。
千数青衫尽退,只有一人一枪随之并肩。
远处道火千万,焚尽凡尘,大地都塌陷千丈,沟壑直抵雪域尽头。苍穹焚出旋涡大洞,如不是三位雪族老祖刻意压制,怕是会焚破虚空壁垒,被域外虚空尽数吸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