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大能洞府，纪元轮回！

长生！不死不灭！

此乃修行之人，一切欲望的尽头。

正道，魔道，大夏皇朝，大禹仙朝，乃至整座世界，甚至是其他更多的世界。

但凡修行者，绝对无法避免的，就是这个话题。

毕竟，死都死了，又谈什么修行？

长生，永生，不灭，不朽，永恒……

修行者的欲望，远比凡俗之辈，超出成千上万倍。

他不会低估羽化，却也并不认为羽化境强者，就没有了欲望。

越是活得久，就越是不想死。

这是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

苏白话音未落，天云子的脸色就变了，笑容变得有些勉强、生硬。

这种事，的确无法反驳。

呼！

天云子从空中落在河边，微微躬身道：“老师。”

银白狗妖，神色明显一愣。

山涧处，更有清泉流淌。

这个问题在他心头，已经萦绕很久了。

“人心千变万化，纵然修为再如何高深，也无法算尽，正如这天，紊乱难窥。”

除尽天下不平事，斩尽天下作恶魔！

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所见所闻，所观所想，开始重塑三观，乃至于渐渐扭曲了心灵。

……

所以，他并没有添油加醋。

轮回！

两人隔空对视许久，一股无形的气机，扩散开来。

亦或者说，是透过天云子，看向了数十万里之外，章云城中，以某种奇异的手段，观看此地的苏白。

最终，少年的剑丢了，马杀了，心冷了，理想没了。

对于天机教主，他心中敬畏极深，不止因为对方的修为高深，是他的师尊。

“其肉体虽然保存了下来，但神魂与意识，却未必是原本的模样了。”

也没人认为，他不想继续活下去。

他只是觉得，人类世界太危险了，还不如回到妖族老家，那里还安全一些。

苏白回答道。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衣衫，已经湿了一大片。

老道士提起鱼竿，空钩无鱼。

天云子面色恭敬的说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丝毫的添加和删减。

天机教主，眸光幽幽。

“千万年之前，有人类吗？”

更是因为，天机教主的先天占卜之道，强大到了极点。

天机教主的眸光深处，泛起一丝涟漪。

但走都走了，哪里还有折返的道理？

他只能面色颓然的一甩袖子，叹气离开。

还有，他活的足够久。

一股极其可怕的压抑之感，充尽在群山间，一切生灵的心头。

玄光镜那头，苏白撸着银白狗妖的柔顺毛发，斜躺在一座屋檐上。

长河之畔，天机教主，淡淡的看了一眼苏白，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道友，你认为十万年，足够漫长吗？”

但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无声无息间，就被对方施加了手段。

“也许是有的。“

天云子心神惶恐。

天机教主放下鱼竿，似有感叹：

“有些可惜，却也并无大碍。”

“不对！这是我徒弟的地盘，凭什么是我走？”

一方宇宙的大限，远远不是人类所能够想象的，是能够以亿，甚至百亿，千亿，万亿来衡量的漫长岁月。

此人，果真如传言一般，没有丝毫的真气波动，探查不出深浅，体魄也的确强大到惊世骇俗，闻所未闻。

“前辈，你为什么不答应他呢？那归尘教主，这么可恶！”

没有人能在他面前说谎，而不被他看出。

“就连钓个鱼，也不容易。”

而他的脑海中，也窜出了一个念头。

“对于很多人来说，自然是足够漫长了。”

“十二万九千六百年！”

这时，那位天机教主，收敛心绪，微微开口道：

“老师……”

“老师，那位苏前辈没有答应，似乎并没有与归尘教为敌的念头，您是不是算错了？”

“那位洞府主人，将这段时间，称为一个纪元。”

等到离开章云城，他才猛然间惊醒过来。

天机教主，缓缓抚摸了一下坐着的青石，轻轻一叹：

“文字，历史，文明，传承……”

他心中已经生出退意。

天机教主，面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天云子。

“有史以来，记载的一切，似乎表明人类只存在了千万年，就连大禹仙朝，建立至今，也不过一百多万年而已。”

孩童嬉闹，灯火通明。

身骑白马，沐浴清风，仗剑走天涯。

就比如前世，蓝星记载的人类历史，仅仅数百万年，可蓝星本身存在，却已经超过五十亿年了。

山无名，水也无名。

“七雄三戾，之所以能够不死不灭，活过完整的一个纪元，乃至于一个个数之不尽的纪元……”

天云子心中的恐惧，渐渐消失，听的入神。

人也变了。

天机教主的寿命，已经不多了，日薄西山，这是铁一样的事实。

淡淡的声音，从天云子垂在眼角的白发上，缓缓传出。

天机教主拿起鱼竿，也不挂鱼饵，又自顾自的丢入河中，有模有样的垂钓起来。

这就是现实，既冰冷，又残酷。

此时，寒冬刚过，山上的草木，却也仍旧翠绿如新，雾气如玉带一般，缠绕群山。

“当时，我与绝大多数人一样，不懂七雄三戾，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直到后来，我机缘巧合之下，进入了一座上古大能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