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也比外城,要更加赏心悦目。
来往的行人,虽然也有惊叹远处时不时传来的轰鸣之声,却少有人显得惊慌。
这些人的气度与精神,以及状态,都要胜过外城。
一墙之隔,却真的是两个世界了。
“内城.……”
王水生呢喃了一句,自从学武以来,就无比挺直的肩背,不知不觉间,就低了下去。
看着内城的喧嚣与富贵,他不自觉的缩了缩,露出脚的鞋子。
顿时,他整个人变得十分局促。
但他的眸光深处,却浮现出了一抹渴望。
这一幕,自然也被有心人看在眼中。
靠近了城门处,一株老松树下,一位身穿青衫的老儒,席地而坐,手捧古卷。
此时,他正淡淡的打量着三人一驴。
他的眼神,先是扫过牵驴的小老头:“年老垂暮,更多几分可悲,也是可笑。”
“你!?”
穆云阳眼皮一跳,几乎就要立刻发作,但看了眼不动声色的苏白,还是忍了下来。
他心中却是已经提起了戒备,这老儒来历不明,修为似乎还不弱自己,很难说是敌是友。
老儒却也未曾搭理他。
接着,他又看了一眼王水生,淡淡开口道:“中人之姿,心有欲而力不足,虽也有几分缘法,终难登大雅之殿,修道难有所成。”
“我……”
王水生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有点意思。”
苏白面露微笑,无眸而显得恐怖的眼眸,随意看了一眼老者:“儒生给人算命,倒是有趣。”
“儒家不算命,却知命。”
老儒轻拍着古卷,神态悠闲的看向了苏白:“知己命,知天命,自然,也知他人之命。”
苏白不置可否,也不在意穆云阳的警示,又向着老者前进了两步,才淡淡开口道:
“既然如此,你不妨也为我算一算。“
“嗯?”
老儒放下了古卷,抬眉凝望,幽沉的眸光之中,似乎映照出了诸多的纹理,隐约间可见,诸气驳杂。
儒家擅长养气,也精通望气之法,他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此时,他抬眼望去,可见承载苏白的命之气,虚幻而又单薄,更似乎就要断折,不禁笑了:
“你的命,比纸还薄……”
“嗯!?”
话说到一半,老儒的脸色,突然间一变。
他的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震惊到极限的不可思议之色!
只见,万般纹理缭绕之下,一道紫气,飘荡高远,如同天柱一般,耸立在天地之间。
老儒抬眼望去,只觉这一根紫柱,似乎比天更高!
这是!?
哗啦!
老儒心中,震惊至极,猛然间起身,古卷掉落在地,也都未曾理会。
而他再次看向苏白的眼神,就和见了鬼一样!
“这,这怎么可能!?”
气,以紫为贵,以耸天为极。
这样的气数,何止是贵?
简直就是至尊至贵!
纵然是浩瀚无比的大炎王朝,能有如此气数者,只怕也没有几个了。
甚至,他毕生所见之人,也无比此人更贵者。
即便是那位大人,也无这般气运啊!
气运,气运,得于天,养于人,经于磨砺,成于闻达。
有人生而贫穷,有人生而富贵,可纵然是帝王之后,将相三公之命,也必须要成其位,才有这般恐怖的气运!
成位之前,气运也不会这么夸张。
而眼前之人,身弱眼疾,是中年遭厄之命,放在人海之中,也都平平无奇,怎么会有如此恐怖的气数?
“嗯?”
苏白倒是轻咦了一声,心中也有些感叹。
这老儒,竟然真的能够规探到他的命格与气数?
他心中讶然,随后平复了一下心绪,念动之间,就遮蔽了自身的气数,不让外人轻易探查。
他传道诸界,几度称尊,自然也有气数汇聚。
而他虽然也不在意气数和命理,但显然这老儒,却并非如此。
让他惊讶的,也不是老者看出了他的气数。
而是这老儒窥探他的那一瞬间,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不,不对!”
老儒愣了半晌,这才回神。
没有理会穆云阳与王水生诧异的眼神,他心中默念着法诀,并指于眼前,挥动了一下。
随后,他再次看向苏白,直接施展了儒家的神通,天人望气术!
嗡!
其双眸之间,光芒亮起,又熄灭了一下,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面如白纸,摇摇欲坠时,这才停了下来。
随后,他看着气运变得平平无奇的苏白,顿时紧皱眉头。
莫非刚才,真是我老眼昏花了?
还是说,我的天人望气术,并没有练到家,出了什么岔子?
老儒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再看向苏白的时候,心中就变得有些惊疑不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