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炼出法身的显圣境,已经不是曾云能够抗衡的人物了。
他虽然已经踏入了显圣境,可除非能够寻回浩气长河,这一道与五色神光齐名的儒家大神通。
否则的话,根本无法与那万龙巢之主一战。
“如此说来,当代大炎天子,也是这般层次?”
苏白心神一动,面庞的却丝毫没有外显:
“儒家的浩气长河,也断了传承吗?”
“圣下十神通,除了多宝妙术,皇极惊世之外,多已断绝,五色神光如此,浩气长河,也是如此。”
曾云欲言又止,却似乎有着一丝顾忌。
苏白看出了不对劲,不禁开口询问道:“可是有何不妥?”
“说起来,道友既然是五色神光的传人,可曾听说过,从前朝流传下来的一个传说?”
曾云为两人各自倒上了一杯酒,这才看向了微微皱眉的苏白,语气莫名道:
“相传,大云之前,曾有一道人,从天外而来,收徒禹王,孔雀,夫子也曾求教于他……”
“更有人说,禹王的鼎易龙形,孔雀神王的五色神光,以及夫子传下来的浩气长河,都与其有关。”
“甚至,相传他才是那一场惊天之战的幕后之人。”
曾云看着苏白,言语之中,也带着一抹探究:“道友从何处得到的五色神光,老夫无意知晓,却也很想知道,道友所得的传承之中,是否有关那位大云先圣的记载?”
儒家对于历史和人文的看重,是远远超过其他任何宗门的,他身为当代儒家之主,自然也不会例外。
然而,在儒家数万年积攒下来的典藏室中,惟独缺少了大炎立国,直到大云立国之前的那些记载。
有关于那一段岁月的记载,多是传说,和据说。
甚至是后人的脑想与杜撰,就比如,曾有传言。
说有神秘人,从天外而来,养成了大云圣王,禹王,养成了诸纪第一妖怨古,养成了妖族的七位大圣。
甚至,夫子都曾求教于其门下。
这么夸大到几乎失真的传言,起初,曾云也是不信的。
只是,多年追寻那一段岁月的过程之中,却也有些动摇。
因为,在很多的古迹,以及前朝的废墟之中,他分明能够感觉到,那一段被人掩埋的岁月之中。
必然有着一位,超乎想象的存在!
否则,他无法理解,在那个万族征战的岁月之中,彼此视为大仇的人族与妖族,怎么会站在一起?
“大云先圣……”
苏白轻扣石桌,微微自语。
缺乏必要的信息,他也无法探究曾云口中的大云先圣。
但隐约间,他觉得那人必然与自己有关。
他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不禁回想起了数月之前,通过那地底那一头大妖,所见到的一幕幕。
那所谓的大云先圣,会是自己的元神化身吗?
一念至此,他心中反而生出了莫大的沉重感。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
那一道自天而落的七色小树,刷落了那持山怒啸的巨人,持棍荡天的大妖,以及顶翻须弥神山的牛魔。
还有那一头翅展五色的庞大孔雀……
若那大云先圣,果真是自己的元神化身,那么,毫无疑问,他已经大败大输了。
而若那大云先圣,不是他的元神化身……
“道友?”
眼看苏白沉吟许久,沉默不语,曾云微微摇头道:“若是有所牵强,老夫也不是刨根究底之人。”
“这倒不是。”
苏白捏着酒杯,摇头反问道:“儒家的典藏室,天下闻名,却不知道其中,可有关于那一头孔雀的详细记载?”
“那一头孔雀,以五色神光,闻名天下,无物不破,乃是圣下十神通之王,与我儒家的浩气长河齐名……”
“后来,随着那一只孔雀,败给了须弥神山上,那位老佛的多宝妙术。”
“五色神光,也就慢慢的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孔雀一族,也没有这一门神通之王的传承了。
曾云说到这里,也叹了一口气:“儒家历代门徒,都在寻觅当年那一段岁月,只可惜,所得寥寥。”
“甚至,那位孔雀的姓名,都没有几个生灵知晓了……”
话说到这里,曾云微微一顿,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
他有一句话,并没有说出来。
那就是,何止是那一头孔雀的名字,他不知晓。
即便是传下儒家一脉的夫子,真正的名讳,他竟然也不知道!
这是他,也是整个儒家的耻辱!
儒家数万年里,苦苦追寻,未尝也没有这方面的原因。
儒家大忌,数典忘宗,偏偏他们自己,就连先人的名讳都不知晓!
“那一段岁月,似乎已经无人知晓了。”
苏白并不怎么意外这个结果,连崔炎良跨越时空的传讯,都能被扭曲失真。
儒家内部,也不可能会有太过详细的记载存在。
“或许,真是如此了。”
曾云慨叹了一声,平复了心中的惆怅,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询问道:
“道友身怀五色神光,或许,会有着一些麻烦。”
“圣下十神通之王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
古往今来,万族万灵,诞生过多少尊高手?
其创造出来的神通之数,如同恒河之沙。
五色神光,横压无数神通,名列圣下十大神通之王。
自然就有着强者觊觎,这是难以避免的问题。
例如儒家,数万年里,又有多少位弟子,以寻回浩气长河,作为了毕生追求?
五色神光的现世,必然会有波澜掀起。
“佛门与妖族吗?”
苏白自然也知道这一点,不过,却也不怎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