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代表安国公府拜见骁王爷,为王爷献上贺礼。”
一尊琉璃的千手观音像被抬了上来,在骄阳的照耀下流光溢彩,很是吸引眼球。只是大喜之日送观音像,却是有些令人费解。
许是猜到了众人的疑惑,安语柔笑意吟吟地解释道:“这次姐姐有幸能嫁入骁王府,全凭自身喜庆的八字。
倘若一场婚事当真能让王爷的身体恢复康健,那也算是姐姐的造化。只是姐姐从来都是冷清孤僻的性格,不屑做伺候人的事情,恐会惹骁王爷不快。
小女在此斗胆恳请王爷对姐姐多些宽容,慢慢调教。”
说罢她亲自将千手观音像送到了夙怀骁的面前。
“都说观音菩萨大慈大悲,有求必应。小女借这尊观音像恭贺骁王爷与姐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身体康健,早生贵子。”
安语柔句句话看似都在恭贺夙怀骁,但却明褒暗贬地诋毁安玥璃。
四周宾客看破不说破,恭维声连绵不断,只是不知有几成真心。
“妹妹口才如此了得,可是想好了如何解释刚才那枚荷包的来历?”
清亮的嗓音响起,如一盆冷水兜头浇下,突兀地撕破了这虚伪的的热闹。
安语柔猛然回头,瞳孔里倒映出安玥璃快步而来的身影。
“是你!你怎么来了?”
周遭的宾客似乎也没想到她能去而复返,惊诧的同时也被她周身的气度所震慑,自觉地分出一条道路。
安玥璃踱步上前,因为江辰挡住了道路,她便停在了距离轮椅半丈远开外。
“给王爷请安,妾担忧王爷招待宾客辛苦,特意前来看看有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不料,竟是听到有人嚼舌根。”
安语柔被她冷眼一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故作无辜地质问道。
“姐姐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恭贺你和骁王爷新婚大喜错了吗?”
安玥璃并不理会,修长的手指轻轻扫过观音像的莲花底座。
“曾有高僧道仁云:木雕泥塑兼彩绘,涂青抹绿又装金。若言此是菩萨相,笑煞南海观世音。
妹妹所赠的这尊佛像珠光宝气,多少有损宝相庄严。
不过没关系,就像你所说那般,观音菩萨大慈大悲定不会计较。我日后也会常常烧香祈祷,愿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切莫面若观音,心似蛇蝎。”
“你!你说谁心似蛇蝎!?”
“我不过是随口一言,妹妹怎么还应激了。”
“应什么?”
安语柔嘴上斗不过,急得额角生汗。
一旁的尹淮之见状眉头紧蹙,以极为不赞同甚至轻蔑的眼神审视着安玥璃。
“玥璃,语柔妹妹不过是想祝福你与骁王爷,即便言语上有些不妥,你也不至于这般挤兑她。好歹是嫁入骁王府的人了,也该知晓分寸才对。”
“尹公子既知晓我已嫁入骁王府,便该称呼我为王妃,而非直呼闺名。况且送礼的用意是为哄人开心,而非给人添堵。”安玥璃眼刀飞转,扎得对方呼吸一滞,“尹公子明知我家王爷身体不适,却还送来一套黄金铠甲,莫不是在故意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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