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们怕他,我不怕,你们不去,我去。”文渊抽出腰刀,却被孙礼抬刀上前挡住去路,况让怒声道:“天阳县尉,你是要造反不成。”
孙礼心中叫苦,刚要辩解,况让道:“左右,拿下这群乱臣贼子,生死勿论,待回得京师,咱家为你们向圣上请赏。”令声一下,左右应和。
孙礼一狠心,有心攀附况让,见文渊并未对自己有所防备,正想杀了文渊请罪,谁知官船之上乱箭射来,御船之上士卒俱是百战精兵,所用弓箭均是精品良造,孙礼不防,被一箭穿身,当场毙命,其他众人躲闪不及,亦有死伤。
眼见孙礼身死,文渊秀面狰狞,舞起腰刀,挡落来箭。
怎料箭矢如雨,文渊不敢大意,侧身闪躲,纵身跳到商船之上,御船士卒挺枪来刺,被文渊砍落水中。
又有士卒群起来攻,文渊腰刀猛掷,正中来兵心口,而后顺手夺过其手中长枪,枪头寒光闪闪,又有三五士卒被刺入水,御船弓箭手恐伤同伴性命,收了弓箭,挺枪来援。文渊左突右闪,杀出一条血路,众士卒之中不乏武艺高强之辈,面对文渊,竟无一合之敌。
梁俊在一旁的船上听了个真切,看了个真实,气的浑身打哆嗦:“这狗日的,竟敢这样败坏本王名声,他居然还敢杀人。”说着脱掉身上衣服,羞的苏柔二人赶紧转过头去,梁俊还管他这个,叫安宁将预备好的乞丐衣服拿出来,三下五除二换上。
老钟头也是一脸蒙逼:“殿下,这是要干什么?”
梁俊抽出一直绑在腿上的匕首,道:“老子这就把这个狗日的弄死。”海盗性子上来,梁俊起了杀心。
苏柔急道:“殿下只需公开身份,将况让拿下不就可以了?”
梁俊撕下一块布,蒙在脸上道:“可能杀他?可能救下那个差役?”
苏柔道:“况让乃是内侍省从三品内侍总管,此时又身负皇差,就算犯了死罪,按律也只有押回长安,由圣人定罪,就算是太子也无权处置,至于那个差役,不管如何,冲撞太子仪仗,违抗天使,罪同谋反,就是太子也救不得。”
梁俊道:“既然如此,我公开身份又有何用?”梁俊当了那么多年海盗,虽然也是个谨慎的人,但是时间长了,也习惯了海盗们直来直去的做事性子,能直接杀了,为何要弄这些弯弯绕。
“殿下,私杀况让,罪同谋反啊。”老钟头火上浇油道。
梁俊沉寂已久的海盗王性子一下子被激了上来,天大地大,老子天下第一的心气占据了脑子:“老子杀了此贼,谁敢说个不字,老子将他也杀了!就算杀不得况让,老子也不能让这样一个义士因我而死。”
梁俊早就注意到文渊,见他行事刚正,不畏权势,很合自己的胃口。
说罢,留下一群震惊到不知道该有何表情的几人,翻开窗户,窜了出去。
此时文渊趁势上了御船,左右围满士卒,士卒惧怕文渊,围而不攻,所到之处,士卒纷纷避让。
况让大惊失色,他一个宦官,常年待在京师,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赶紧下令让弓箭手射杀文渊。
人在船上,文渊一身功夫使不出来,上有弓箭射来,身边有士卒围困,只能躲闪,顷刻间就被堵在船舱之内。
“我来助你。”梁俊一下了水,算是鱼入大海,见着文渊被困,也不想着去杀况让,从水中冲出来,将围困文渊的士卒全都拉入水中。
文渊没了阻碍,捡了根长枪,出了船舱,顶着弓箭就要来杀况让。
梁俊人在水中,时隐时出,不时有站在船边的士卒被他拖进水里。
众禁卫唯恐文渊伤了况让,又怕被梁俊拖进水里,紧缩起来,将况让团团围住,来阻挡文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