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柏见梁俊蒙着脸,感觉这人面熟,声音像是在哪听过。只是这大晚上的看不清,在场的又都是陇右道上的同行。
想来这人多半是某个小寨子的寨主,之前不知在何处说过话,还不值得自己记住。
华青柏疑虑一闪而过,也没往别处想。
梁俊见他先皱眉又不以为意,知道他没认出自己,安下心,道:“两位怎么不吵了?”
秦老七回过神,冷声一哼,道:“这位兄弟说的是,咱们都是刀口上讨生活,有什么话手上见真章,当个什么君子。”
刘顶玄以为秦老七听懂梁俊说的话,不想让他小瞧了,道:“这位兄弟说的没错,姓秦的,你当初暗中偷袭,趁我不备砍下我手臂,如今当了缩头乌龟只敢嘴硬,你算什么鸟好汉?”
秦老七还要回骂,梁俊道:“刘当家的,你说秦当家的砍了你手臂,秦当家的说没有砍,你们这样吵下去,就算是到了明天,只怕也吵不出什么结果。这事可有其他人在场??”
刘顶玄冷声一哼,指了指身后白虎山喽们道:“我这些兄弟当时都在门外,姓刘的不会油奸耍滑,当时他偷袭我之时,并没有人在场。”
众人见刘顶玄这样说,心道:“今日白虎山二当家跟着前来,若是要栽赃陷害,只需刘顶玄一句话,这帮人都可以给他作证。他此时偏偏说无人可作证,只怕大刀刘顶玄的手臂多半是秦老七所断。”
秦老七哈哈大笑道:“没有凭证,那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你们白虎山向来是厚颜无耻。秦老七小门小寨,你们还不是想怎么揉捏就怎么揉捏。”秦老七言下之意就是告诉众人,兄弟们,这帮子人坏的很,你们可别上当。
今天他们能欺负我,明天他们就能欺负你们。此时你们不帮我,到时候也没人帮你们。
这帮子强盗都是四肢发达的文盲,怎么可能听出来秦老七弦外之意。
梁俊道:“秦七爷,咱们陇右道上也不是谁的寨子大谁又理,谁的寨子小谁受欺负。凌云寨上上下下老弱病残去掉,喽兵也不过二三百人,这算是大寨子么?可谁人敢欺负?”
华青柏拍手叫好,道:“这位兄弟说的没错,姓秦的,咱们陇右道上那么多兄弟,那么多寨子,你何时听说过哪个寨子以大欺小的?”
他见刘顶玄说来说去说不到正事上,心里也是暗骂老五不争气,只得自己上阵。
好在有个愿意出头调解的,也不至于再和秦老七骂起来。
众人听了有人道:“咱们陇右道上山寨虽然众多,但是有李大当家的在,确实没有哪个寨子敢靠着人多欺负人少的。”
“对,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若是想靠着人多欺负人,嘿嘿,他寨子人再多能有咱们陇右道上的好汉多?”
“说的没错,哪个寨子要是敢仗着人多,俺骂也骂死他。”
梁俊见这帮子不着调的又要歪楼,赶紧高声道:“秦七爷,有华当家的这句话在这,又有胡大当家的和众位寨主在此,今日没人敢欺负你。大伙也都不是瞎子、聋子、傻子,你没做过的事,别人休想污蔑你。但是丑话说在前头,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想要瞒着,咱们也不能让你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