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恶狠狠的道:“姓陈的,说话别阴阳怪气,有本事把心里的话说出来,老子不杀了就跟你姓!”
陈立脑子再简单,无父无君的话却也不敢说,冷哼了一声。
梁定昌左右看了看,自己的骁骑卫一个也没见到,心中有些着急,怒道:“陈立,我那一千多骁骑卫兄弟呢?”
陈立瞪着眼看着梁定昌,道:“梁统领,枉你为骁骑卫统领,此时叛军当前,你不顾朝廷大计,反而结党营私,骁骑卫乃是朝廷的骁骑卫,什么你的他的?此番大敌当前,骁骑卫自然是去剿灭叛乱去了!”
“我艹你大爷!”梁定昌一听,火冒三丈,万余名叛逆,自己的骁骑卫只有一千多,哪里是去剿灭乱党,分明是被派去当炮灰。
梁定昌怒火燃烧了理智,唰的一声抽出钢刀,奔着陈立拍马而来。
陈立冷冷一笑,丝毫没有把梁定昌放在眼中,站立不动,任由梁定昌来砍。
梁定昌的刀架在陈立头顶,却再也下不去了。他两眼通红,看着陈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显然是气愤到了极点!
“怎么?不敢下刀了?”陈立哈哈大笑,得意无比,抬起手捏住刀尖,张狂道:“姓梁的,你要有种,就冲着我脑门砍,咋咋呼呼算什么好汉!”
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周进也乐得看热闹,正色道:“梁统领,大炎律法,擅杀禁卫统领者,诛三族,梁统领乃是皇室,这三族是不能诛的,只怕以命抵命是脱不掉了。”
说罢,二人得意笑了起来。
梁定昌气的胸口起伏,高举的刀子却迟迟不敢下落。
握着刀的手被气的微微颤抖。
“奥?这里还有懂大炎律法的?”忽而一个声音响起,言语中充满戏谑。
陈立和周进一惊,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抱着一个女童单骑而来。
这人不是太子梁俊还能是谁?
“不知道大炎律中有没有规定,禁卫统领见了太子和公主不拜者,是何罪过?”梁俊停马而笑,冲着二人道。
“太,太子殿下。”两人面色大变,虽然背地里没少说梁俊的坏话,可他终究是一国储君,此时又说出这等诛心之言,这谁能顶得住?
当下连滚带爬,走到梁俊面前,跪倒在地,齐道:“卑职虎贲卫统领陈立,锦衣卫指挥使周进,见过太子殿下,见过安阳公主殿下!”
安阳刚想说话让他们起来,一把被梁俊捂住了嘴巴,无奈之下只能挥舞着小手抗议。
梁俊下了马,看着二人,心中冷笑,唰的抽出周进腰刀。
二人浑身一哆嗦,不知道太子要干什么。
他们之前虽然没和太子打过什么交道,可终究是拱卫长安京师的十六卫头头,尤其是陈立,和梁俊低头不见抬头见。
早就习惯了太子的懦弱和妥协,突逢梁俊这般强势,二人心中顿时没有底。
“太子,这是怎么了?”
就在二人纳闷时,突然一捋头发晃晃悠悠掉落在二人眼前。
“周指挥使,我看你熟读大炎律,和本王兴趣相同,那我且问问你。你的刀削掉了本王的头发,该是个什么罪责?”梁俊微微一笑,握着刀的手缓缓落下。
周进感觉到了脖子上一股凉意,浑身哆嗦。
心中又惊又疑,惊的是太子若是以这个名义杀自己,那自己不仅白死,反而被上叛逆的罪名。
疑的是,这还是以前那个愚蠢的太子么?这种卑鄙嫁祸的臣下的手段,是谁教给他的!
可不得不承认,这种手段虽然卑鄙,可好使的很。
“说话啊。”梁俊转了转身子,刀尖沿着周进的脖子跟着转了一圈:“刚刚不是很懂大炎律么?”
周进只觉得,冷冷的刀面,在脸上胡乱的拍。
“太子哥哥,阿鼍知道。伤储君者,诛九族!”安阳公主得意洋洋的冲着梁俊笑道:“伤公主皇子者,诛六族!”
“阿鼍真聪明!”梁俊冲着她露出笑脸,看着周进道:“周指挥使,准备遗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