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自己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满是模特的豪华游轮有不是没有打劫过。
可像李秀宁这样,百分百纯金不掺假、又自小习武,英气非凡的美人却是平生头一次所见。
李秀宁也已经习惯了梁俊私下里的没正行,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冲着梁俊微微一笑。
王保见李秀宁这般模样,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也学着梁俊捏了花生去吃。
刘文静旁若无人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来。
最开始这帮人因为梁俊是太子的原因,不敢和他同桌,被梁俊劈头盖脸骂了几次,也都慢慢习惯了。
三猪见了吃的就迈不开腿,哪里管什么太子皇帝,冲着梁俊和李秀宁卡嘿嘿一笑,随即投入了战斗。
一群人吃着渐入佳境,梁俊一边吃一边看着李秀宁,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秀宁轻启红唇,道:“殿下,妾身前来特与殿下辞行。”
“终于舍得开口了。”梁俊并不在乎什么辞行不辞行,只要李大当家有事不憋在心里,能说出来就成。
梁俊不在乎,可其他人全都懵了。
就连三猪也都忘了动嘴,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秀宁,不知道大当家的怎么突然说这话。
尤其是铁牛和二驴,他们本身就是凌云寨的人,潜意识里早就把李秀宁当做自己长辈姐姐。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李秀宁和梁俊分道扬镳,他们跟谁走。
如今这个问题毫无预警,突如其来的摆在自己面前,二人一时转不过弯。
梁俊微微一笑,到了一杯酒,推到李秀宁面前,道:“大当家何出此言。”
李秀宁直勾勾的看着梁俊,饶是梁俊脸皮不薄,也有些脸红,轻轻的咳了一声,道:“可是殷诚哪里惹大当家不开心了?”
“太子殿下言重了,民女当不得殿下这般对待。”李秀宁不急不缓,端起梁俊倒的酒一饮而尽。
“大当家的有话直说,这里也没有外人。”梁俊又将酒杯满上,看了看一旁的刘文静,道:“当然,刘先生除外。”
刘文静直接无视梁俊,不紧不慢的从失神的三猪的碗旁夹了一块肉,放在嘴中细细咀嚼。
“既然殿下这样说,那妾身就直说吧。”李秀宁一双美目看着梁俊的眼睛问道:“敢问殿下留在雍州,所为何事?”
梁俊一听乐了,知道李秀宁是因为什么事对自己有意见了,微微一笑,道:“大当家是埋怨殷诚今日不该分粮?”
李秀宁难得露出小女儿性子,轻轻哼了一声,把脸转到一旁,道:“民女不敢。”
梁俊叹了一口气,端起酒杯,递给刘文静,道:“刘先生,你聪明过人,又是镇南府的楚国公的首席谋主,你觉得今日本王做错了么?”
刘文静摆手不喝,放下筷子道:“殿下英明神武,爱民之深,忧民之切,尧舜禹汤,文武成康尚且不如,如何有错。”
嘿,这孙子,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就因为自己把他绑起来,他还给自己玩一出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老子若是这般英明,你小子下午的时候用扇子挡住,在那偷笑干什么。
“哎。”梁俊叹了口气,那起筷子在桌上比划,道:“陇右道去年在册的人口有一百三十五万户,共计三百八十万人,这半个月我让人大概统计了下凉州灾民,共计五万八千人,陇右道有十八个州,每州按灾民两万人来算,共有灾民三十六万,每人每天按粮食两斤,五十个人一天就是一石,五百个人一天就是十石,五千个人一天就是一百石,五万人一天就是一千石,三十六万灾民肯定没有那么多,就算三十五万吧,三十五万灾民,一天需要七千石粮食。”
李秀宁一愣,不明白为什么梁俊突然算起来这些,脑子里跟着梁俊开始算,算到五千人还好,一到万人就开始有些糊涂,暗中开始掰起手指来。
刘文静也停下了筷子,那起别在腰间的羽扇一边扇一边在心中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