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三人否定了自己开银行的决定,打算找机会直接入股梁俊的交通银行。
虽然梁羽也知道此时极其渺茫,梁俊既然能提出创建银行,自然明白银行日后会对炎朝有什么影响。
如何会让自己插上一脚?
但梁羽的性子是老子认定了的事,就算天王老子拦着也得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刘文静想来想去,怎么也想不通天策府这帮人对破银行有什么好觊觎的。
但本着谋士的警觉,加上梁俊对这银行颇为看重,如今梁羽一上来不要丝绸之路,不要股票,直接想要插手银行。
刘文静虽然看不到银行的潜力,本着夫子曾说过,敌人想要的,哪怕是块破布也不能给的原则,刘文静想都没想,直接摇头。
为了表达自己的坚决,刘文静拱手道:“殿下,若是如此,这七十万石粮食在下不敢要,告辞。”说罢转身就要走。
杜如晦满脸苦笑,看着梁羽微微摇头,心道:“我说什么来着?太子就算是疯了,也不可能将银行让别人染指。”
“先生莫急。”房玄龄也是有些无奈,上前一步紧紧将刘文静拉住,道:“秦王殿下非是此意,先生误会了。”
刘文静借坡下驴,转身看着梁羽,梁羽苦笑道:“先生误会本王的意思了。”
“是在下莽撞了,只因临行之前,殿下曾言,作为借粮抵押,雍州一切皆可借,唯独银行万万不可。”
梁俊从没说过这话,只是事到如今,刘文静只能把话往别处引。
“除了银行,其他皆可?”一直没怎么话说的杜如晦听到刘文静说这话,上前一步,急声问道。
刘文静一愣,脑子里想了想,好像除了银行之外,自己和梁俊都合计过。
除了丝绸之路之外,其他的都不算事,白给梁羽都行。
“是是,太子殿下确有此言。”
杜如晦哈哈一笑,安下心来:“就等你这句话了。”
“听闻太子殿下打算重开丝绸之路”杜如晦没有说完,说到一半,静静的看着刘文静。
“终于等到你说这句话了,真他娘的不容易。”刘文静如负释重,刚想说话,心中又一想:“我若轻易答应,只怕让这三人起疑。”
当下一咬牙,打算来个骚操作,拱手道:“秦王殿下,告辞。”说罢转身就要走。
梁羽这个气,他娘的老子忍你好久了,再一再二不再三,你接连玩了三出同样的把戏,真当我天策府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刘先生,你亲手为太子殿下写的重开丝绸之路的奏折就在此,本王若是不批,只怕这路你们是开不成吧。”
梁羽话中带着三分气,让刘文静整个人浑身一震。
背后之人究竟是皇子还是皇帝,一言之威压竟到了这般地步。
刘文静背后的汗水被吓了出来,整个人像是置身怒涛中孤舟。
“殿下,非是下臣和太子殿下不愿秦王殿下共建丝绸之路,只是重开丝绸之路耗费时日甚多,太子殿下还要重修道路,因此,因此下臣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刘文静原本都整理好该说的话了,结果被梁羽这一吓,脑子里一片空白,好不容易才将这段话说完。
三人一听这话,全都愣了。
怎么着,看刘文静的意思,太子是打算让自己等人插手丝绸之路不成?
杜如晦更是喜出望外,在他的设想里,丝绸之路太子也是绝对不可能让他们染指的。
他之所以先提丝绸之路,就是为了让刘文静拒绝,然后自己再顺势提出股票和彩票之事。
毕竟那二百八十多万石粮食是张角送的,属于无本的买卖。
天策府这帮人也没指望靠着这些粮食占梁俊多大便宜,顶多是跟着参合参合股票和彩票这两个买卖。
虽然彩票复制起来简单,但越是这种简单的事,干的人越多。
与其和太子还有其他人争,不如拉着太子做大,以天策府和东宫的势力,垄断彩票和股票基本上是没有多大压力。
三人本想着沾个芝麻的便宜,没成想梁俊居然能让出西瓜。
刘文静这话虽然是推脱之言,但只要有机会,梁羽三人就有信心把刘文静拿下。
梁羽道:“就算重修丝绸之路,也只不过是两三年的时间,两三年本王还是等得起的。”
刘文静脸上犯了难,心里可是乐开了花,他见梁羽有些动怒,道:“回殿下,按照太子殿下的规划,须得五年之后,丝绸之路才能重开。”
“五年?雍州境内山寨强盗已经尽数被太子殿下收于麾下,如何要五年之久?”
“回殿下,雍州多年来天灾人祸,十室九空,民力枯竭,修路乃是大工程,五年已是保守估计。”
越是到这个时候,刘文静越紧张,唯恐在最后关头,让梁羽发现端倪。
“无非就是人,将庆寿寺的灾民调往雍州,本王将张角的二百八十万石粮食全都交给太子殿下,助太子殿下重开丝绸之路,刘先生,你意下如何?”
刘文静额头之上汗如雨下,房玄龄和杜如晦也很紧张,看着刘文静大气不敢喘。
“这”刘文静恨不得马上同意,但这会却不得不表现得十分为难。
“本王要的也不多,只要丝绸之路一成。刘先生,你应该也知道,丝绸之路的源头在长安,若是没有本王相助,就算太子殿下打通了丝绸之路,也休想将长安城内一匹丝绸运往西域。
“殿下此言当真?”刘文静低着头,袖筒之中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背。
“君无戏言!”梁羽沉声道,言语之中,一股凌驾众生的君王之气显露无疑。
刘文静抬起头来,一脸微笑的看着梁羽,随后从袖筒中拿出一卷早就准备好的卷宗,道:“既然如此,秦王殿下,咱们就把这份文契签了吧。”
此时,刘文静浑身上下,连惊喜带紧张,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