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么?太子殿下遇刺了,有人想要加害太子殿下。”
云德社内,说书的先生还没有上台,早已经坐满棚的听众人聚在一起闲聊起来。
说着说着,就有人提起了最近长安城里发生的大事。
“还有这事?这位大哥,这话可不能瞎说,若是让五城兵马司的人听到,那可是要砍头的罪。”
旁边桌的人凑过来脑袋,悄声说道。
李大哥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的小心,哂笑道:“砍头的罪,哼哼,那是在别处。”
看他的眼神之中多了些鄙视,有些傲慢的道:“听你的口音不是长安人吧。”
接话之人赶紧点头赔笑道:“瞒不过这位大哥的好眼神,小人乃是扬州人,做些小买卖,听人说长安城内新开了一家珍宝坊的铺子。卖的货与珍宝斋一样,价格却低的很,因此和同乡人凑了些本钱,想来长安进些货。”
“哦。”那位李大哥淡淡的应了一声,接着道:“原来是想来长安城发财的,刚到长安城?”
“是,是,昨日里才到,听客栈的掌柜的说城内有个云德社,让小人前来瞧一瞧。”
这人做的是小本生意,从扬州到长安一路走来小心谨慎,逢庙烧香,遇寺拜佛。
到了长安城之后,找到扬州的同乡推荐的客栈住下。
这客栈乃是扬州来的客商聚集地,店老板也是扬州人,十几年前来到长安,在这里开了家客栈。
经常来往长安与扬州的客商一到城内基本上都是住在他的店里。
因此这店老板对扬州的老乡们十分的照顾。
加上这人虽然是头一次来长安,走的却是熟人的门路,又从扬州带了特产专门送给店老板。
店老板就让他别着急回去,反正已经到年关了,在这过了年再说。
这人有一个好处就是听劝,一听店老板这样说了,也就安稳的住了下来。
人都是这样,只要劝你你愿意听,他就更喜欢给你出主意。
店老板见这人老实本分,又给他出招让他有事没事就去云德社转转。
云德社创建虽然不久,可却是长安城第一等的信息中转站。
每日里来这的人三教九流都有,加上云德社二层三层有包厢,底层是大茶楼。
百姓们喜欢去,地痞流氓闲着没事也爱往里面钻,长安城里的公子哥们也都愿意跟着凑热闹。
因此长安城但凡是发生了什么事,下到张家老母鸡被偷,下到李家老母亲被杀,只要在这里待上一天,基本上能知道长安城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这人刚进来,就听到旁边坐着的人说太子被刺杀的事。
他一个外地人从来不了解长安城的情况,太子在他心里那可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如何能被人刺杀。
心里的震惊自然不用说,小心谨慎惯了,唯恐这人胡说八道被官差捉去连累自己,因此出言提醒。
李大哥听他说了,点头道:“这掌柜的没坑人,让你来这那是帮你。”
周围的百姓们也都跟着笑道:“没错,你一个外乡人想在咱们长安城里做生意,钱可以不赚,这招子得清楚。让你来咱们这云德社那是给你开眼来了,若不然莽小子一般在这长安城里胡乱转,得罪了哪个贵人,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赶紧迎合道:“诸位乡亲说的是,小人没什么本事,就是没有什么坏心眼,全仗着大家伙的可怜,愿意给口饭吃,张老三在此谢过各位乡亲。”
“哎,没什么可说的,来的都是客。”李大哥见自称张老三的人姿态很低,对自己客客气气甚是尊重,心里十分的得意,冲着跑堂的招手道:“春哥。”
云德社跑堂的小伙计很多,和这位李大哥最熟的是一个叫春哥的伙计。
整个大堂内吵吵闹闹,十分的嘈杂,可这春哥却有一个本事。
别管多乱,只要客人一叫他,他准能听到。
“哎,李大爷,有什么吩咐?”春哥满面春风小跑过来问道。
李大哥指着张老三道:“这位是咱们外地来的朋友,咱们云德社不说表示表示?”
春哥一听,转头看着张老三,恭敬道:“这位爷,您仙乡何处啊?”
张老三哪里遇到过这种阵势,面红耳赤的有些尴尬道:“劳不得小哥称爷,小人张老三,乃是扬州人士。”
春哥一听,站直了身子高声道:“扬州张三爷光临咱们云德社,有礼!”
那边远处有人应道:“礼到。”
春哥吆喝完,冲着李大哥和张老三道:“李大爷,张三爷,您二位坐着,有什么吩咐再叫我。”
李大哥赶紧摆手道:“成,春哥,今日里下了值叫着你们刘老板,就我说李大胆请你们喝酒。”
“得了,谢李大爷赏,话准给您带到。”
说着冲着张老三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张老三正纳闷呢,刚想问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一个小伙计端着盘子走了过来,盘子上当中放着一壶热茶,两遍摆着四个碟子,碟子里是些点心干果。
李大胆赶紧上前接过来,美滋滋的坐下递给了张老三,笑道:“张老三你可是来着了,也就是我李大胆有这面子,喏,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