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长安城了。“
距离长安城还有十里,梁凤皇停了下来,身后的军队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五千长城守卫军步伐一致,像是雕像一样站在官道之上。
礼部前来迎接的官吏被这番阵势吓住了。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长城守卫军,但关于长城守卫军的名头他却是从小听到大。
自己还是孩子的时候,每逢不听话,祖母便拿长城守卫军来吓唬他。
“再不听话,把你送到长城去。”
几乎每个炎朝的男人在小的时候都听过这句话。
就算是再调皮的孩子,听到要被送到长城去都会吓得比小姑娘还安静。
在炎朝百姓们眼里,北山蛮的蛮子都是三头六臂,赤面獠牙的妖怪一般的存在。
能靠着长城挡住他们南下脚步的守卫军,怎么可能会是正常的人?
长久以来的习惯,让礼部的官员不敢上前。
他看着站在五千守卫军最前面的一个骑士。
这名骑士戴着面具,一张十分恐怖的面具,就连他的马也被特制的铠甲包裹住,只露出一双眼睛。
马鼻子呼着热气,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形成一股白雾。
站在他身后的守卫军也都如他一般打扮,一张张恐怖的面具遮挡住了本来的面目。
手中的利刃在冬日里阴冷的阳光下分外的渗人。
整个队伍之中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加上恐怖的面具,像是从阴间里来的阴兵一般。
“前面的官员,上前答话。”梁凤皇抬起马鞭冲着礼部的官员高声叫道。
那官员浑身一颤,提心吊胆的走了上去,还没走到梁凤皇面前,扑通就跪倒在地,口中连道:“下,下官礼部,礼部侍郎杨又志拜见,拜见八皇子殿下。”
杨又志头也不敢抬,头低得恨不得扎进土里去。
“礼部侍郎?”梁凤皇缓缓的摘下面具,别在了腰间喃喃自语道。
身后的长城守卫军见了,也都齐刷刷的将面具摘下,挂在了腰间。
“难道本王回长安,只配得上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来迎接么?”
梁凤皇哈哈一笑,道:“还是说长安派你来是让你试一试本王的刀利不利?”
杨又志等时吓得屎尿尽出,脑袋像是捣蒜一样:“八皇子恕罪,八皇子恕罪,本部天官尚书大人前几日薨了,现在礼部由下官代任。殿下,殿下饶命啊。”
梁凤皇看着这丑态百出的礼部侍郎,心中十分的厌恶:“这等胆小如鼠之人也能高居庙堂之上,天下百姓如何能有好日子?”
“左右。”梁凤皇一吩咐,身后站出两个长城守卫军来。
“大统领!”
“将此人腿打断,让他爬回长安。”
一声令下,左右两人毫不犹豫,上前几步走到杨又志身边,不等他反应过来,两人将他按住,抽出腰刀,抬起手用刀背冲着其膝盖砸去。
杨又志惨叫一声,等时一双腿就断了。
“本王乃是朝廷八皇子,你身为礼部侍郎代领尚书职,见到本王便吓成这样。若是有朝一日山蛮人破了长城,兵临长安,似你这种人只怕第一个就要倒戈异族。与其如此,还不如早些辞官回家,也省得日后落一世骂名。”
杨又志疼的死去活来,哪里听得清梁凤皇在说什么。
旁边的两个长城守卫军见他不回话,怒声喝道:“大统领赐你一世英明,还不赶紧谢恩领赏。”
这句话像是炸雷一般,杨又志听的是十分的清楚。
强忍着剧痛高声道:“下,下官谢,谢殿下赏。”
“哼,还算识时务。”梁凤皇冷声一笑,道:“你带着手下这些官员爬回去,告诉长安城里的人,让太子带着百官亲自出城迎接。”
这种话杨又志若是带回去给太子和军机处那帮大佬说,只怕自己这条命都保不住了。
可现如今这种局势由不得他不敢答应,杨又志十分的清楚,只要他敢说个不字。
这位凶悍的八皇子马上就能派人要了他的狗命,把他的脑袋送到长安城内。
咬着牙忍痛告退之后,杨又志靠着双手转个圈,脑袋冲着长安城,缓缓的爬去。
原本站在身后的那帮礼部的官员一个个也都爬在地上,等自家侍郎大人爬过之后,一个个按照顺序紧随其后。
目送着礼部的人爬出了视线,梁凤皇一招手,身后一长城守卫军催动身下的马走上前来。
“赵烈,带上你的人,绕着长安城吹起号角。”
梁凤皇看着远处像是一头巨兽盘踞坐在的长安城,吩咐道。
赵烈点了点头,拱手道:“尊大统领令。”
说罢转过头来冲着身后吹出一声响亮的哨声。
原本纹丝不动的长城守卫军瞬间动了起来,一百名士卒催动胯下马站在了梁凤皇面前。
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位年轻的统领,每个人的眼中充满了狂热的崇拜。
长城守卫军中只崇拜强者,而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则是长城守卫军中仅次于总统领的存在。
哨声忽而变换,急促而又响亮,一百名守卫军几乎是第一时间将面具戴上,紧接着收刀回鞘。
赵烈戴上面具,双腿夹紧,胯下马打了个响鼻冲着长安城奔去。
身后一百名守卫军紧随其后,整支队伍犹如利箭一般,奔着长安呼啸而去。
梁凤皇看着远去的赵烈,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过了不久,只听得远处传来悠扬的号角声,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
这是长城守卫军集合的号角。
但凡是长城守卫军,听到此号角声,不管在做什么,也不管身处何方,必须第一时间赶到号角处。
如若不然,以叛逃处置。
自从长安城建立以来,长城守卫军的号角从没有在这里响起过。
因此当赵烈带着人绕着长安城吹响号角时,城内所有的人都错愕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号角是什么意思,甚至有不少人以为是山蛮人打了过来。
待在东宫后院的耶律英更是浑身一震,陪他下棋的上官瑞鹤则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上官瑞鹤抬起手中的棋子轻轻的落下,所有捏住袖筒将吃掉的棋子一一拿下。
“王子殿下,无须担忧,你此时是在长安城,更是在东宫之中。那位长城守卫军的大统领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在这里翻出花来。”
他将捡起来的棋子缓缓的放在了棋盒之中,别有所指的道:“现在的长安城,已经不是八皇子记忆之中的长安城了。”
皇宫内的诸葛夕正捧卷读书,浑然不把这号角声放在心上。
一旁的常欣则有些慌了神,忙命人前去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诸葛夕看着慌了神的东厂厂督,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这长城集合的号角声他太熟悉了,早在梁凤皇从长城刚一动身,他就命人将梁植换给皇帝,皇帝打散了的两千守卫军全都绑了起来。
吃喝减半,更是派了重兵把守,莫说是这帮凶悍的长城守卫军,就算是山蛮狼卫被这样折腾,现在也是使不出任何的本事来。
“吹吧,吹吧,就算你吹破喉咙,也别想见到任何一个守卫军。”
诸葛夕翻了一张,看的别有滋味:“长安城这个年算是热闹的很了。”
心中对梁凤皇的到来充满了期待。
不光是对梁凤皇充满期待,他更是对明日就能抵达长安的剩下的那两位皇子充满期待。
明日之后,炎朝八位成年的皇子全部到齐,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诸葛夕不知道,但是他却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那都是十分的精彩。
只是不知道这三位皇子之中有没有穿越者,还是说全都是穿越者。
如果都是穿越者的话,诸葛夕不敢想象,那回事一种什么场景。
和诸葛夕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梁俊。
打刘文静一告诉他梁凤到了,梁俊就带着刘文静来到了长安城的城墙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