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日子以来,雍州新政基本上已经传遍了整个炎朝境内。
别的不多说,光是种地不要缴租子,官府还有补偿这一条,就让所有的百姓对雍州心生向往。
至于说太子弄死了皇帝一事,大部分士族之人和百姓们是不相信的。
毕竟之前的梁俊很没有存在感,甚至不少敌对势力天天散布太子性子懦弱,是个看到血都能晕倒的废物。
时间一长,百姓们反倒觉得一个看到血都能晕倒的太子,一旦当了皇帝,肯定不会祸害人。
再加上同情弱者的普遍心理,梁俊的形象在百姓心中虽然并怎么正面,却反倒立起来一个懦弱受气的人设。
说这样一个人杀了皇帝,从根上就没人信。
更不说梁俊的檄文上写的可是六皇子秦王杀了皇帝。
秦王一直是个强势的人,这是四海皆知的事。
他又不是太子,想要杀皇帝上位,还是有很大的可能了。
但不管怎么说,其实整个炎朝的百姓们大部分并不在乎皇帝是谁杀死的。
毕竟他们连饭都快没得吃了,哪里有这个精力在乎这些。
几种原因糅合在一起,反倒是让梁俊在百姓们心里的印象比其他皇子都要高。
当然也从侧面证明了,土地改制这个大杀器,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打击腐朽阶级强有力的武器。
百姓们打知道了雍州改制之后,种地不交税还有钱,全都眼巴巴盼着太子登基,好让他们也能享受这种政策。
要是在寻常时候,百姓们就算再怎么心向太子,也不可能影响到官府的作为。
毕竟在地方上,真正有话语权的是地主乡绅阶层。
按理来说他们是反对梁俊的,对百姓有利的土地改制对他们则是灭顶之灾。
乡绅地主们反对,靠着他们统治百姓的官府自然也不会支持。
可今时不比往日。
联军和东宫发布檄文,广召天下诸侯聚集长安和洛阳。
整个炎朝的土匪强盗和地方上的豪强带着兵就往长安和洛阳赶。
兖州等地又是从东边到长安的必经之地。
整个青州境内,包括从青州到洛阳沿途这些个州郡,早就被各路豪强筛了一遍又一遍。
再加上洛阳这一个月的时间聚集了百万之众,每日消耗的粮食那是天文数字。
靠着城内的积攒早就饿死了,因此梁植下了军令,让周围州郡运送粮食到洛阳。
最开始各州府还意思一丝,可架不住联军人越来越多。
粮食不够吃,底下这帮土匪强盗出身的联军就直接开抢。
而且还打的是勤王为国的旗号,抄你家,你敢反抗那就是造反。
因此刘秀进军的州郡之中,乡绅地主早就死绝了。
百姓们要迎接前去支援太子的刘秀,官员们就算再怎么不乐意也不敢违背。
可刘文静并不了解这个情况,联想到自己出城之前,太子百般叮嘱,就算刘秀不愿意联盟,也不要得罪他。
心里把刘秀的这种势如破竹,当做了他自身的本事。
有了刘秀在,刘文静心里也有底了。
走到关下冲着梁锦拱手行礼高声道:“见过殿下。”
当初自己走的时候就是从虎牢关出去的,走之前梁锦还问自己去干什么。
刘文静没敢直说,如今带着刘秀大军前来,刘文静面对梁锦还有些不好意思。
“刘先生,你带着大军前来,所谓何意?”
梁锦不慌不忙的问道。
刘文静一愣,道:“敢问殿下,太子殿下的书信殿下可曾收到?”
按照计划,梁俊早应该把让梁锦放刘秀入关的书信送到了啊,怎么梁锦看起来好像没有收到一样?
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刘文静正胡思乱想呢,只听梁锦道:“信本王已经收到。”
“额,既然收到,烦请殿下打开关门,放小生和刘将军入关。”
刘文静见梁锦这个态度,心里一沉,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本王并不打算让刘先生入关。”
梁锦懒洋洋的换了个姿势,看着关下的刘文静道。
刘文静听到这话,眉头紧锁,不知道梁锦为何说这话。
“刘先生带兵进关,可是想与太子东西加击,打败洛阳联军。”
刘文静点头称是,言语之中也有些不善:“既然殿下知晓,劳烦殿下放小生入关,以免伤了两家和气。”
梁锦连连摇头,笑道:“刘先生不用担心,咱们两家的和气伤不了,这洛阳的联军,就算先生不入关,不出半月,不攻自破。”
刘文静听到这,心里更是迷惑,梁锦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不在的日子里,洛阳城出了什么大事不成?
刘文静正胡思乱想着呢,身后一骑拍马上前,看着关上的梁锦高声道:“大殿下有礼了。”
正是刘秀。
梁锦见正主出现了,也没有了之前的懒散,站起身来,正色道:“你便是刘秀?”
“正是,烦请大殿下开关,放刘秀过去。”
刘秀气宇轩昂,中气十足,梁锦站在关上,正是下风口,刘秀的声音宛如在身边一般。
“这虎牢关,刘将军是过不得的,还是回去吧。”
“哦?大殿下当真不愿意放刘某过关?”
刘秀的语气冷了三分。
梁锦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一听刘秀这般说话,梁锦冷冷一笑,坐了下来。
“太子在信里,着重说刘将军其人,乃是时间凤毛麟角的存在,本王倒是想要看一看,刘将军有什么本事?”
这边说完,赵君慕一挥手,呼啦啦一队士卒站到了关上,手持弓箭对准了关下的刘秀。
刘秀毫不畏惧,周围的士卒举着大盾,在他和刘文静面前形成一个盾墙。
“大殿下,你我皆与太子联盟,自是一家人,若殿下执意如此,那就别怪刘秀不给大殿下留情面了!”
梁锦哈哈一笑,道:“刘将军,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本王倒是想要见识见识,你这太子口中所谓的大魔导师,究竟有什么过人之”
处字还没说话,只听咔嚓一声。
梁锦身后的一杆婴儿手臂粗细的旗杆拦腰折断,直直的砸在了梁锦身边。
突如其来,没有丝毫征兆,吓的周围人一时之间都忘记了呼吸。
若是这旗杆再偏一些,砸的可就是梁锦的脑袋了。
整个关上关下,瞬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