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桧!你是想造反不成!”
书房之内,霍让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厉声质问着坐在对面的男子。
房间内其他人则饶有兴趣的看着二人。
秦桧非但没有与霍让对峙,反而站起身来赔笑道:“会长莫要生气,有什么话不能慢慢说?”
霍让怒气冲冲,伸出手指着秦桧,气的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会长也别那么大的气,这其中想必是有误会。”
旁边的陈寒也过来打圆场。
“误会?”
有人劝阻,霍让也只得坐下,但满腔的怒火却堆在胸口。
“秦桧,你可假冒我的命令,让人前去截杀殷俊么?”
秦桧哈哈一笑,没有否认,道:“没错,确有此事。”
“好,你既然敢承认,那边好。”
霍让一愣,没想到秦桧居然直接就承认了,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既然秦桧承认了,就算他有天大的理由,主动权也在自己手里。
可谁想不等霍让发作,秦桧笑脸盈盈的站起身,走到霍让身边给他倒了一杯水。
“会长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忙于南楚之事。再者来说,会长叫我们前来,不就是要对付夫子么?”
茶端到面前,霍让也不搭理他,反而冷声笑道:“对付夫子,已经万事俱备,秦总管不用担心。只要你们按照我的安排做事,想要拿下南楚易如反掌。”
霍让这话说的胸有成竹,有些不屑的看着秦桧。
秦桧点头笑道:“会长说的是,此事乃会长亲自出马,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差池。”
顿了顿又道:“只是这殷俊如今风头正盛不说,又得夫子真传,整个丘山书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前些日子他突然离开成都,正是除掉他的好时候。”
“哈哈,殷俊一死,夫子便是断了双臂,会长对付起来,岂不是更加轻松?”
秦桧说完又看着一旁的陈寒道:“陈总管,当时我得到殷俊出城的消息之后,可是第一时间找的你。”
陈寒看着霍让道:“没错,会长,当时秦总管想要把殷俊出城的消息告诉你,只是你当时并不在镇南公府里。”
“对的嘛。”
秦桧赶紧接过来道:“若非是情况紧急,便是给我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假冒会长的命令,派人前去追杀殷诚。”
刚进来的时候,霍让只是听亲信说胡龙带着一队人马出城追杀梁俊却了。
却没有弄清楚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听了秦桧这话,霍让的火气也慢慢的消了下来。
再看陈寒的表情,霍让原本悬着的心慢慢的平复下来。
这事不是秦桧自己擅自做主就好。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秦桧出什么幺蛾子,以至于自己的谋划功亏一篑,付之东流。
霍让只怕生吞活剥了秦桧的心都有。
虽然面色上还是和刚刚一样难看,但语气却比刚刚缓和了许多:“既然如此,这几日里,秦总管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我?反倒是我听到风声之后,方才坦白?”
秦桧没有马上回话,而是看了看房间里的众人。
别有深意的看着霍让道:“会长,你这样说,可就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这几日里,我们想要找你,可是你一直躲着不见我们。”
来俊臣在一旁也难得帮衬着秦桧说话:“对啊,会长。如今马上就要到科举的日子,你到底有什么计划,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给我们透露。而且还把我们手下的三百亲卫全都调走,也没有给个说法。”
霍让看了来俊臣一眼,没有搭理他,反而问秦桧道:“秦总管,既然事出有因,这一次我便不再追究。”
“多谢会长。”
秦桧拱手行了一礼,言语里没有多么高兴的意思。
“不用着急谢我,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若是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顾同会之情。”
霍让冷冷的看了秦桧一眼,警告之意再明显不过。
秦桧嗯了一声,又冲着霍让告罪行礼,方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来俊臣则在一旁不满的叫嚷道:“会长,为何不愿回答在下的问题。”
霍让端起刚刚秦桧倒给他的茶,浅浅的喝了一口。
抬起眼皮来看了看来俊臣一眼:“哦,来总管刚刚说话了么?我只顾得与秦总管说话,却是没有听到。”
放下了茶杯笑着道:“来总管刚刚问什么?”
自从上次霍让把这帮人叫到镇南公府里,霍让就发现来俊臣有些不对劲。
确切的说是这帮人全都不对劲。
以往的时候,自己身为会长,他们这些人有时候虽然心里不服气,但在表面上却是不敢露出丝毫忤逆。
毕竟穿越者同盟会已经存在了那么多年,协会以会长为尊,乃是所有人的公示。
来俊臣虽然是八大总管之一,可自己身为会长,铁了心要撤掉他,也是一句话的事。
来俊臣一反常态和自己对着干,甚至对自己的命令阴奉阳违,这让霍让很是不满。
因此故意借着这个机会,给他难看。
来俊臣是个好面子的人。
越是整天干伤天害理的人,越是想要一个假面子。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什么货色。
来俊臣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自从上一次陈寒把自己单独叫住,说了一番话之后。
来俊臣的心思就活泛起来。
自己与许皇后之间的关系乃是绝密。
整个穿越者同盟会根本没有任何人知道,每一次相互交流信息。
来俊臣也都小心谨慎,不敢露出马脚。
陈寒却知道,不仅知道,还能准确的说出自己与徐皇后之间的交易条件。
这些事情,让来俊臣对陈寒其他的话慢慢的也由怀疑变成了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