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听说过岳阳楼记么(1 / 2)

史上第一绝境 蓝火机 2157 字 6个月前

巴陵紧靠着洞庭湖,自古以来便是岳州最繁华所在。

再加上城池坚固,即便有流寇来袭的消息传到了城内,除了太守下令关闭城门之外,城内百姓的生活如往常一样。

看着远处的巴陵城,殷诚不由得感慨道:“老师,你猜,这巴陵城中有没有穿越者?”

夫子笑道:“有如何,没有又如何?”

殷诚道:“若是有穿越者的话,尤其是宋之后的穿越者,只怕这岳阳楼记可是要提前问世了?”

夫子疑惑道:“岳阳楼记?”

殷诚高声道:“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越明年,政通人和,百废具兴。乃重修岳阳楼。”

他背诵的声情并茂,夫子笑道:“这巴陵此时却是没有岳阳楼的,只有巴陵城楼,当年鲁肃在此练兵,老夫也在巴陵待过一段时间。“

殷诚道:“这天下,可有老师未曾去过的地方么?”

夫子哈哈大笑,道:“这天下虽然大,却也大不过老夫这双腿。”

若是旁人说这话,殷诚必然会嗤之以鼻。

可夫子说这话,殷诚只能在心里道一声牛逼。

见殷诚不说话,夫子又道:“这千百年来,巴陵城楼的诗作无数,为何你偏偏记得这岳阳楼记?”

殷诚笑道:“自然是因为当初弟子在学校上学的时候,语文教材里,岳阳楼记是要求背诵全文的。”

有些幽怨的看了看夫子道:“论语也要背诵,这些全都是考试要考的重点。”

而后埋怨道:“你说你们这些大佬啊,升官了要写诗,被贬了也要写诗,开心了要写,悲伤了也要写,就算出去旅个游,看到名山大川或者名胜景点也要写,哎呀,完全就不考虑后世学生的感受。”

夫子不屑道:“肤浅,难道你们那个时候的读书人,就不写诗词歌赋么?”

巴陵城关闭,殷诚和夫子想要白日里正大光明的进城自然是不可能的。

好在殷诚提前通知了岳州的鲤组织成员,让他们想办法接应。

鲤组织回复一切准备就绪,让他们在此处等候便可。

左右里没什么事,殷诚坐了下来,道:“我们那个时代?”

“对啊,你们那个时代的读书人见到巴陵城楼,见到洞庭湖,难道就不会触景生情么?”

殷诚道:“触景生情自然是有的,只是奈何大家没文化,一句卧槽走天下。见了洞庭湖会感慨,卧槽这湖好美,见了岳阳楼会说,卧槽这楼好壮观。至于说写一首诗词,或者作一篇赋,哎呀,不存在的。”

夫子听罢,叹了口气,也跟着席地而坐。

俩人一副农夫打扮,再加上夫子和殷诚也都不是太注意仪表的人。

殷诚不在意仪表是因为懒的在意,夫子不在意仪表是因为这世上已经没有配得上他注意仪表的人了。

因此二人一坐下,反倒是比真正的农夫还像。

“就算是岳阳楼记,我现在也是往的差不多了,只记得开头和核心词句,至于说中间描写景物和洞庭湖的句子,我早就忘的干干净净了。”

殷诚说到这,想到了其他事,转头看向夫子笑道:“倒是诸葛师兄的出师表,我到现在还能倒背如流。”

他又强调道:“是真的倒背如流。”

说罢伸出双手放到后面,手掌撑着地,脸面朝天怡然自得。

“当年背的最痛苦的便是滕王阁序,哎呀,可惜王勃这位天才没有穿越过来,不然的话我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脑袋,才能写出这样绝美文章。”

殷诚自顾自己的说着,脑子里回忆着前世里的记忆,闭上了眼睛。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当年不知画中意,如今已成画中人了!”

夫子忽而道:“前几句还算不错,后两句却是有些矫揉造作。”

殷诚道:“这后两句不是滕王阁序里的诗词,乃是我突然想起来的。”

夫子方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原该如此的表情,道:“岳阳楼记,你还记得哪些?左右里无事,说来听一听。”

“真要听?”

殷诚转过脸来,看着夫子正色道。

夫子道:“你如此推崇此篇,自然是要听一听的。”

殷诚收回双手道:“好!”

说罢拍了拍手掌,站起身来,看着原处的巴陵城,酝酿了下情绪,高声道:“嗟夫!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其必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乎?噫!微斯人,吾谁与归?”

岳阳楼记算得上是殷诚前世里最喜欢的文章之一。

如今两世为人,这一世又站在了世界之巅,看事情的角度和思想问题的深度自然比之前世更广更深。

当年在学岳阳楼记的时候,只是敬佩范仲淹家国天下的胸怀,和令人敬佩的品格。

如今再想起这篇文章,殷诚感慨良多。

更是应了他刚刚说的那句话。

当年不知画中意,如今已成画中人。

治理天下,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因此,岳阳楼记里这核心内容,殷诚几乎是用最豪迈的气势,最高昂的声音朗诵出来。

颇有些借这段话来昭告天下,自己的理想与抱负。

夫子听完,也不由的想要叫好。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却听到后面有人高声道:“好!好一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夫子浑身一震,转头看去,心中却是一阵后怕。

只怪刚刚听殷诚背诵课文太过认真,以至于连有人靠近了都没有发现。

若是这人心怀不轨,自己岂不是阴沟里翻了船?

殷诚也是如此想法,二人靠近,有些警惕的看着来人。

只见这人四十多岁上下,笑脸盈盈,十分和善。

观其气质,像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看其衣着,却又像是一个富家豪族的子弟。

这人骑着一匹骏马,后连跟着三辆马车。

殷诚打眼一看就认出来了,这马车均是珍宝斋所出,价值不菲。

尤其是中间的那辆宝马香车,更是要上万贯。

再看马车周围的护卫,一个个目光如炬,干练无比,显然全都是常年行走江湖,见过大世面的好手。

车队之中走来一人,穿着打扮像是个大户人家的管家。

那管家走到中年文人身边,问道:“二老爷,怎么不走了?”

好像没有看到站在前面的夫子和殷诚。

那中年文人没有搭理他,反而上下打量着殷诚和夫子,心中猜测着这二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