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波人身着打扮一看就是精锐亲卫,胯下的马匹皆是难得一见的好马。
“动手!”
殷诚话音刚落,还不等白叶罗发信号,只觉得身边一阵冷风吹过,李玄霸已经冲了下去。
深夜之中,李玄霸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从山坡之上,居高临下,直奔那波骑兵头目而去。
这边白叶罗刚站起身吆喝,只听得山谷下传来一声惨叫。
紧接着马匹失控而强行勒停的嘶鸣声响彻山谷。
“不要射箭!”
殷诚心中一慌:“怎么把他给忘了!”
连忙站起身来下令。
白叶罗高声道:“不准射箭,不准射箭!”
山坡那边吕布三人已经带人冲了下去。
殷诚撩起衣襟,紧随其后,连跑带滚,顷刻之间跑到了山谷之中。
四人三前一后,虽然在李玄霸刚动手的时候就往下跑,可等到四人下来,整个山谷里除了十几匹马外,再无一个活物。
所有的骑兵全都栽倒在地,脖子被生生掰断。
李玄霸蹲坐在一匹马上,像是一只猴子,那马一动不动,无比的顺从。
“我就知道!”
殷诚看着满地的尸首,气不打一处来。
这帮骑兵绝对大半夜出来,绝对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还想全都捉了,留下活口,好知道白沙关内真实情况如何,他们半夜出关又是所谓何事。
这下可倒好,李玄霸这小子三下五除二,全都料理的干干净净,死的不能再死了。
白叶罗滚了下来,站起身,满脸大奇,一边还伸出手指试探靠近他的骑兵的鼻息。
“还有什么好试探的,面门都快贴到后背了,这要是还能活,那才有鬼。”
殷诚说着看向蹲在马上又开吃的李玄霸怒道:“李玄霸,你给我过来!”
李玄霸一听殷诚发怒了,赶紧将食物放回布袋里,转身一跳,跳到了旁边的树上,居高临下看着气急败坏的殷诚,不敢下来。
“你给我下来,你下不下来?”
殷诚作势要掏枪,李玄霸一见,赶紧从树上跳了下来,小心翼翼的走到殷诚旁边,满脸的戒备,随时准备着逃跑。
“谁让你把人都杀了的!”
殷诚作势要打,李玄霸岂能让他打中,微微一侧身便躲了过去。
“你还敢躲!”
殷诚还要打,文渊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个公文袋,道:“兄长,这包里有一份公文。”
说着将公文拿了出来,殷诚接过,甘宁赶紧拿过火把来照着。
“撤军?”
殷诚借着火把的光快速将公文浏览一遍,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这帮人果然是传令的骑兵,而且传的还是要让黄州境内的军队撤军的军令。
难不成燕昌被捉住了?
殷诚脑子里第一时间蹦出来这个念头。
如若不然的话,韩信为什么要撤离黄州的军队?
吕布也凑了过来,看着那公文上的军令微微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殷诚道:“从公文上来看,白沙关的军队今天晚上的时候已经全都撤了。”
“莫非燕昌被捉住了?”
白叶罗一愣,失声问道。
燕昌在江南做的事,称得上是英雄豪杰所为。
白叶罗从小就在风雷寨里长大,平生最是佩服江湖上这些好汉们。
当初说要支援燕昌,他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如今听到白沙关的军队撤了,他也马上想到了是不是燕昌被捉住了。
其他人也都这般心思。
殷诚却摇了摇头道:“不一定,这事有些古怪。”
吕布也道:“没错,就算捉住了燕昌,这撤军撤的也实在是有些太迅速了。”
甘宁道:“温侯说的没错,就算这黄州境内没有其他军队,但深夜撤军也是兵家大忌。”
旁边打扫完战场的厉兴南凑了过来,道:“莫不是有哪路绿林好汉将他们打退了?”
白叶罗道:“胡说八道,这天下哪有能够打下一个五千多人驻守关隘的山寨。那白沙关地处险要,易守难攻,要想攻破,至少也得是上万的精兵才行。”
厉兴南道:“若是正面攻关,自然不行,但如果是有人下药呢?”
白叶罗气道:“更是胡说八道,哪里有什么药能够把五千多人都蒙翻了?”
“白沙关的人全都是猪么,张着嘴等着别人来喂药?”
厉兴南不服气道:“怎么没有可能,殿下不是说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咱们这脚下的大地都能是个大球,五千人被蒙翻又算得什么大事?”
白叶罗道:“殿下是说咱们脚下的土地叫做地球,确实不可思议,可殿下还说了,再不可思议的事也得遵循基本法。五千人被蒙翻根本就是胡说八道。”
“怎么就胡说八道了?许他地球是圆的,就不许五千人被蒙翻?”
俩人关系虽然越来越好,但平日里一旦拌嘴,却是谁也不服谁。
眼见得二人越扯越远,还都用自己的理论攻击对方,殷诚道:“好了,是与不是,一看便知。你们俩谁敢换了这身衣服,乔装打扮进关一试?”
白叶罗二人马上停止吵声。
文渊道:“殿下,我去关内查探一番。”
甘宁也道:“我随文统领一同前去。”
这边说话,白叶罗跟着道:“两位将军都别去,此等小事,交给我白叶罗便行!”
说罢看了厉兴南一眼,冷哼一声,说着就要去从旁边陈大猛手里去拿从骑兵身上搜过下来的衣物。
殷诚这才发现,陈大猛带着身后几人手上捧满了东西。
转身向着那些骑兵看去,只见那帮骑兵全都被扒的精光,堆在了路旁边。
哎,让穷惯了的山贼强盗们打扫战场,打扫的是当真彻底。
就这,旁边挖坑要埋骑兵的喽啰们,还不时的在那帮一丝不挂的骑兵们身上翻来翻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没捡。
“这帮骑兵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憋屈的死在李玄霸手里不说,死了之后还不得安宁,看来以后还得给这帮人上上课,让他们学会尊重死者。”
殷诚一阵头疼,道:“既然白叶罗要去,那就让他二人去吧。”
白叶罗和厉兴南得了令,兴高采烈的脱个精光,丝毫不在意任何忌讳,就往身上套骑兵的衣服。
二人打扮完毕,翻身上马,殷诚给他们安排好了说辞,若是关中有人询问,只说刚出关就遇到了埋伏,只剩他们俩人活下来。
白叶罗和厉兴南连连点头,奔着白沙关而去。
殷诚看着二人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心里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光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韩信这小子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殷诚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前方有一个巨大的坑,等着自己往里面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