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晃了晃肩膀,说道:“哎呀,怪热的。不过是我们商量好了的事情,巧儿妹子再推托可不好,倒显得我们不懂事儿似的。”
“哪里哪里,月娘姐姐说笑了。”巧儿低下头,再也不提此事。
几人坐在一块儿又说起来闲话,说得一时,聊到酒楼上,叫杜文婵拿了纸笔,将诸多点子记下来。
正说着,外边儿秋月撩了帘子道:“安娘子家的小齐哥儿来叫哩,说是池少东家回来了,叫安娘子早些回去。”
“哎呀,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也不使人给个信儿。”月娘忙起身急着要走。
“哎,你的帕子,这丢三落四的。”巧儿跟在后面叫,月娘来不及回头,远远喊了一声儿“回来了拿”便急急忙忙走了。
巧儿回头抱怨月娘粗枝大叶,杜文秀却想起来前两天她们将袁掌柜放了权,月娘要把他送到池令华那里。
如今才几天功夫,池令华就回来了,难不成他一直就在附近?还是打从京中过来,路上遇到了?
或者并没有遇到,只是与袁掌柜错过了也有可能......
内心不断惴度着,不免有些不安。
若是因着袁掌柜的事情,再叫他们两口子起了龌龊,倒是不美。
吃罢晚饭,到底是使了秋月跑一趟,去问问池少东家是不是打京里来,有没有带信儿给自己。
“回奶奶,安娘子亲自出来同我说,池少东家不是打从京里来的,并没有带回什么信儿给奶奶。”
秋月很快就回来,立在当前回话。
杜文秀仔细问她:“安娘子面色如何?是笑着,还是不高兴?”
秋月道:“安娘子笑着出来哩,看起来很是高兴,并没有不开心。”
杜文秀点点头,便叫她下去忙了。
“怎么?你怕她与池少东家吵架?”
巧儿方才听说月娘嫁到了池家,俩人就内宅的事情好一番交流。
都觉得这大户人家的后宅,不是正常人待的,越说越亲热,直恨相见恨晚。
月娘急急忙忙回去,她倒没想那么多,许是人家小两口许久未见,想得紧,这才来唤哩?
见杜文秀这般紧张,不免好奇,便直问了出来。
杜文秀叹了口气,便将前些天的事情讲与巧儿听,听罢,她也是半晌不语。
良久,才慢慢道:“也说不得,这袁掌柜是跟着池少东家开辟事业的老人了,月娘姐姐却是新嫁娘,说不得夫妻俩连基本的信任都还没有。”
杜文秀看着她安静沉思的面容,忽然笑了起来:
“看来我们的巧儿确实长大了,连这夫妻之间的事情都开始思考了。”
巧儿无奈瞟了她一眼:“嫂子,我如今也是当娘的人了,如何连这点子事情都不细想,又有人替我想来?”
杜文秀抿了抿嘴,点头道:“也确实,先前想着范家人口简单,承义对你又是真心,没想到你回到范家老宅,日子倒过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