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凝视着案头的战报,眉宇间锁着不解的轻愁,轻声向身旁的兄长问道:“哥哥,我军为何步履维艰,在这蔚州之地,分明未见有重兵把守,何以进展如此迟缓?”
于乐闻言,目光深邃,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缓缓道:“乐乐,我心中所谋,非是单纯的征伐与胜负。我欲向那朱存勖伸出橄榄枝,非为结仇,实为布局。”
“既是如此,我们又何必兴师动众,与他兵戎相见?”乐乐不解更甚,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此举,意在双管齐下。一来,要让朱炆深信自己有能力扳倒朱存勖,从而更加坚定其斗争之心;二来,则是要让朱存勖分心于应对我军,如此,方能在我等布局之中,悄然埋下胜负的天平。”于乐的话语,如同细水长流,既温柔又充满力量,将复杂的局势抽丝剥茧,一一展现在乐乐面前。
乐乐闻言,恍然大悟,却又似被一层薄雾轻轻笼罩,心中既有豁然开朗的明悟,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哥哥,我虽知你意在让他们两败俱伤,但此二人皆是狡黠多谋之辈,又怎会轻易落入你的算计之中?”
于乐轻轻拍了拍乐乐的肩,眼中闪烁着智慧与自信的光芒:“乐乐,人心似海深难测。我们虽不能预知未来,却能以智谋为舵,以耐心为帆,缓缓驶向那既定的彼岸。至于他们,是选择相互厮杀,还是携手共渡,皆在他们一念之间。而我们,只需静待时机,让这盘大棋,按照我们的意愿,缓缓展开。”
......
“这个于乐,真是有意思,既然对我用兵,却进展缓慢,似乎并不想与我死战。”朱存勖看着战报笑道。
“公子,东北之军多年未战,东北王可能是心里没底,他也知道公子智勇天下无双,与公子为敌,定是必败无疑。他贪了朱炆的钱财,出兵也不过是意思一下罢了。”
“嗯,你说的不无道理。如今朱炆全力攻我,我也必须全力防备于他,至于于乐,我得修书一封,他是贪财之人,送他点金银也无妨,打败了朱炆,什么都有了。”
“公子此计甚妙,如果能促成于乐出兵进攻朱炆,那就再好不过了。”
“哈哈,于乐啊,希望不会让我失望!但,也不得不防。此人奸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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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炆轻展信笺,阅罢于乐的急报,唇边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这东北将士,竟似风中残烛,区区蔚州之地,竟也久攻不克,且言及损失惨重,真乃令人唏嘘。莫非,是那北地雄狮已失其锐,还是此中另有玄机,意在欺瞒朕心?”
侍立一旁的近臣沉吟片刻,接过了话茬:“依微臣之见,或是东北军久疏战阵,锋芒不再;又或许,此乃于乐为求增援而施的权宜之计。毕竟,征兵令已下,蔚州前线亟待援手,此举或为激励士气,亦或确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