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待不得太久,一则蔡侯不允,二则如今姑苏除了母后与阿妹当真便无甚值得吾留恋之处矣。”叔姬寺吁抹了一把眼泪,叹了口气说道。</P>
女性地位迅速下降就在周朝这800年间,远古时期华夏历史上曾存在母系社会,彼时以部族始母划分,世系按女性继承,其下子女皆为母所有组成一个族群体系,当时的人们只知有其母,不知有其父。</P>
这就类似于现在的“蚁族群体”,“蚁后”就是族群始母,当时女性具有崇高的地位。后来由于劳动力的悬殊和男性身体机能的优势,父系氏族迅速取代母系氏族延续至今。</P>
殷商时期讲“国之大事,在祀在戎”。彼时,女性身为大祭司和率军作战是很稀松平常的事,例如妇好除商王武丁的妻子这重身份外,还经占卜祭祀、常领兵作战,着名的“司母戊鼎”便是后世子孙为纪念她而所铸,所以说在那个时代男尊女卑的思想还未有,女性同样拥有崇高的社会地位。</P>
然而到了周武王时期,却有因“纣王听信妇人而论罪”,时至东周春秋战国时代孔子直接说出“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可以得知女性的地位在那个时代迅速下滑。</P>
春秋战国“礼崩乐坏”,上至君王下到诸侯,后宫形制混乱比比皆是,诸如姒瑾、叔姬寺吁这样的诸侯公主都是作为被迫方丝毫没有选择的权利,她们都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就算是后世所谓“强汉盛唐”和亲番邦的戏码也在不断上演,王嫱(昭君)、文成公主……许多女子都逃脱不了任人摆布的命运。</P>
自当踏入蔡国都蔡( 今河南省上蔡县)的那日起,叔姬寺吁便清楚知晓她的命运已完全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了,王侯家的公主听着身份显贵、衣食无忧,可她们内心的忧愁与对未来任人摆布人生的失望和心灰意冷又有谁来知晓。</P>
她与吴国前太子终累、滕玉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亲姊妹,自幼姐弟情深,此次终累死得不明不明,于情于理她都得来姑苏参与丧礼。如今事情已了她断无理由再逗留在姑苏了,就算她想找理由强留她那老爹吴王阖闾、夫君蔡昭侯姬申都不会答应。</P>
在吴王阖闾眼中,叔姬寺吁一直是个听话的“乖乖女”,性格温婉贤淑、逆来顺受,父母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这也是她在阖闾面前“受宠”的前提条件。</P>
这哪怕是到了后世的豪门也是一样的套路,儿女是资源,他们个人幸福是小事,但通过联姻强强联合给家族、派系捞取资源才是天大的事,因此大家族的儿女婚姻大事他们自身说了不算。</P>
好比港府音乐巨子陈百强与澳门赌王何鸿燊女儿何超琼的恋情,最终两人还是被“棒打鸳鸯”,一个意外身故,一个终身情路坎坷,再也遇不到一个心仪的男子。</P>
“姑苏吾亦无甚可恋之处,可怜终累王弟就此离开人世,其究竟为何人所杀至今未有下落,此事恐需得累及王妹多费心矣。”叔姬寺吁帮着滕玉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幽幽叹息道。</P>
一想到两月前刚见到终累尸首的第一眼,姊妹两个便不由得揪心,堂堂一国太子竟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这是将吴国王室乃至整个吴国的脸面踩在脚下使劲摩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