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黑山走到穆郎面前,拎着沾满药汁与鲜血的大铁锤说:“最好安分些,我还没杀过宦官,如果你想成为第一个,我成全你!”
什么是狂妄,林黑山就是狂妄的定义。
什么是挑衅,林黑山就是挑衅的象征。
然而,穆郎并未采取任何行动,因为他清楚,至少有三十支利弩此刻瞄准着他,稍有异动,必将变为箭靶。
三十步的距离内,无人能逃脱这样的强弩之箭。
形势逼人,有时候,不得不低头。
宦官毕竟非真男儿,怎会为了一时意气,轻易舍弃生命...
冉明携带着身负重伤的金奴与铁奴回到了钟鼓楼旁的冉府。他立刻请来炼药师葛洪检查两人的伤势。金奴虽然伤势惨重,但并无致命之忧。断掉的手腕只需接合,稍加修养,百日内便能恢复活力。
然而,面对铁奴的情况,葛洪不禁眉头紧锁,冷汗涔涔而下。他检查过后,对冉明摇头道:“情况不容乐观,铁奴身上有十七处伤口,肋骨折了三根,大量失血,脉搏微弱,这些尚属其次。最关键的是他腹内出血严重,即便是天界的神灵恐怕也难以救治!”
冉明心中一震,急切地回应葛洪:“铁奴必须得救活,若他陨落,父王必会疯狂,到时候失去理智的父王,你想象会发生什么?”
“凡人愤怒,鲜血溅五步;帝王之怒,百万生灵灰飞烟灭。”葛洪眼神深邃,语气沉重地说。
冉明回答:“不是我轻视晋国,以晋国现今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大魏的铁骑。不出一月,大魏的铁骑就会踏足建康城下!”
葛洪对世俗之事并不太关心,但他觉得冉明言过其实,反驳道:“晋军不会如此脆弱,何况晋国还有淮河、长江天险,怎会没有抵御之力?”
“在我眼中,长江天险只是笑话,晋国的水军根本不值一提。”冉明冷声道:“大魏现拥有上百艘万吨巨舰,其中超过七成归我掌控。每艘巨舰能装载六百名全副武装的战士,整合大魏全部水上力量,一次可投放至少六万兵马。更何况,晋国的主要兵力集中在徐、扬、荆、江四州,如若父王从海上发起突袭,从动员到兵临建康城下,最多需一个半月。而晋国又能集结多少兵力呢?”
葛洪反驳:“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大魏同样毫无准备,怎么可能在一个半月内发起攻击?”
“实不相瞒,我在去年九月已储备了三十万石粮食,五十万石草料。”冉明说道:“当然,我并非蓄谋已久要对付晋国,只是为了防范燕国与代国。”
“防范燕国?”葛洪疑惑:“如今燕国和代国已被魏国打到苟延残喘,他们怎敢招惹魏国?”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不可能的!”冉明闭上双眼,“游牧民族有他们生存的规则,在生死抉择面前,他们往往会冒险。若是气候原因导致大面积的雪灾,他们的牛羊将冻死,丧失所有食物来源,你说他们会怎么选择?”
葛洪闻言,不由得一阵寒意袭来。熟知历史的他深知,这些游牧民族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当他们富饶强壮,他们会肆意挑衅中原皇朝。同样,当他们陷入困境,无法找到更好的出路时,野性的狂暴便会爆发出来...
“孤深知燕国在霜冻之季过得举步维艰,他们的牲畜多数已被吾魏国缴获。慕容恪是否会在绝望中冒险,孤不敢妄断,因此早已暗中筹备,将从陆氏手中获取的三十万石魔法粮草悄然运至渤海郡的海湾城镇——营口镇。青州整年的五十万石魔草也在那儿囤积,它们是为抵御燕国或代国可能的反扑而备。”冉明脸上浮现出无奈而又坚毅的微笑,“不妨告诉真仙,我国魏拥有七万精锐机动部队,包括闻名遐迩的魏武重装步兵、陌刀军,以及苍狼骑与虎啸轻骑,此刻皆已进入最高警戒状态。若燕国胆敢侵犯,只需烽火一传,吾军一日内可集结,七日内即可抵达幽州或并州前线。”
葛洪确信了冉明的言辞,因其无需向他撒谎。
“贫道乃世外之人,凡尘俗务,非贫道所关心。”
“真仙不问世俗,实乃佳事。”冉明沉思道,“难道要看着我华夏子民自相残杀吗?我们的族人已经流了太多血,每个生存的百姓,每条血脉都是珍贵的。”
葛洪轻声回应:“非是贫道不愿施救,只因面对那位铁奴,贫道之力微乎其微。”
“真仙难道忘记了孤?”冉明含笑道,“不过孤无法独自完成这场魔疗,还需仰仗真仙的针灸神通。”
葛洪听闻只需用他的魔针麻醉,笑道:“此事易办。”
冉明道:“那么,刻不容缓。我们即刻开始!”
葛洪应道:“善,即刻开始!”
葛洪对小道童青云吩咐:“青云,立刻准备启动第一号魔疗室。”
“遵命,师父!”
冉明也脱下常服,换上紧致的魔法劲装,对小蓉说道:“你将作为我的助手!”
“遵命,殿下!”
一炷香的准备后,铁奴**地躺在简易的治疗台上。
冉明身为男子看待同类并无异样,但小蓉却不同,她毕竟还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少女。站到治疗台前,小蓉始终低垂着头。
冉明虽未亲眼所见,但他知道小蓉口罩后的脸颊已如熟透的樱桃。
冉明言道:“作为医者,作为郎中,眼中不应有男女之别,更不能受礼法束缚。在医者眼中,唯有需要救助的病患才是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