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就是东成的大收节。</P>
过节过得很热闹，林铭和卡文他们也久违的忙里偷闲玩了几天。</P>
在这几天里，按照之前的约定，乌塔和阿恩丝，把他们所知的，所有关于光明教派的事情，都告诉了林铭。</P>
林铭也和他们提起了地下古城的事情。</P>
“古城……”</P>
听到了林铭对地下古城的描述，乌塔和阿恩丝同时陷入了沉思。</P>
因为这个古城，他们还真的听说过。</P>
相传，光明教派曾经建立过一个“圣域”。</P>
“圣域”这个名字听起来很夸张，其实就是由教众建立起的一个聚居地而已。</P>
在传说里，这个圣域存在了很长时间，但是最后被一个癫狂的主教给毁了。</P>
圣域被毁的过程，在光明教派的记载中并没有体现。</P>
林铭也没有想到，他本来是在索求关于教派的知识，但是到头来，自己却为补全教派的历史做出了贡献。</P>
他把自己在古城之中遇到的事情，看到的碑文，还有地下曾有过蜘蛛断肢的事情，都告诉了两个人。</P>
阿恩丝对这些信息，是早有耳闻的，所以接受起来很轻松。</P>
乌塔就不一样了。</P>
在几个月之前，她还是一个经常和少妇厮混在一起的教派仪礼官。</P>
乌塔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努力地让自己理解林铭他们说的关于“蜘蛛”“原初人类”“至人互化道明歌魂教”这些词。</P>
林铭在和他们的交流之中，也知晓了“仪式”的存在。</P>
“那照这么说，古城里的那些幽魂，应该就是被‘仪式’束缚在那里的喽？”</P>
阿恩丝点了点头。</P>
“应该就是那样，但是我觉得，那可能是某个仪式的一部分。”</P>
“一部分？”</P>
“对，可能他们原本要举行的，是像获那样的更为复杂的仪式，只不过到了拘束灵魂这一步的时候仪式失败了。”</P>
“原来如此，就相当于烤肉之前要先煮肉，我所看到的是煮肉的形态，但其实他们是想要做烤肉的是吧。”</P>
“啊……嗯……大概是的吧……”</P>
阿恩丝并没有做过烤肉，所以没有完全理解林铭的奇妙比喻。</P>
林铭一边和阿恩丝他们互通情报，一边用笔在本子上涂涂画画。</P>
林铭在本子上画了个火柴人，然后在火柴人头上写了个“一”，又在火柴人身边打个个大大的问号。</P>
这个世界的本貌和历史，似乎已经拼凑完整了。</P>
最起码在蜘蛛的这一侧，已经足够清晰。</P>
现在反而是人类的这一侧稍显模糊。</P>
林铭试探性的问道：</P>
“你们……知道人之主么？”</P>
乌塔听到这个称呼，吓得一激灵。</P>
“啥？”</P>
阿恩丝倒是很淡定。</P>
“我知道的，人之主的神临地似乎一直在被各方势力监测着。”</P>
乌塔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受到了冲击。</P>
“人之主……那不就是……”</P>
阿恩丝看着乌塔，帮她说出了那个她说不出口的字。</P>
“是神。”</P>
就在三个人说到一半的时候，林铭忽然间感受到身边出现了一个很熟悉的空间波动。</P>
林铭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厌恶。</P>
他找了个借口，让阿恩丝和乌塔先出了屋，屋里只剩下了他自己和卡文。</P>
“行了，出来吧。”</P>
林铭话音刚落，祁就在他身旁的空中“啵”的一下钻出一个脑袋。</P>
脑袋上的两个洞洞眼左看看右看看，并没有说话。</P>
“你别只露个头在外面飘，怪吓人的……”</P>
祁听了这话，就从自己的空间里走了出来。</P>
林铭看到她的胳肢窝还夹着一本书，封面上写着“邻家少男甜美……”因为有的字被祁的胳膊挡住了，所以他也看不清楚。</P>
“找我有事？”</P>
祁还是没说话。</P>
“你这是受到什么打击了么？怎么还一言不发了？”</P>
祁摇了摇头，开口说道：</P>
“我去找其他蜘蛛了。”</P>
林铭很是疑惑。</P>
“你们……平时也会一起聚会的么？”</P>
“聚会……当然不会了，我们也不需要，只不过这次情况特殊。”</P>
“因为获？”</P>
祁点了点头。</P>
“是的，所有的蜘蛛，都知道获失败了。”</P>
啊，对啊。</P>
林铭也是刚想到这个问题。</P>
获死了。</P>
这时已经发生过的事实。</P>
其他蜘蛛，自然也知道获死亡的事情。</P>
最关键的是，获并非是简单地死亡，而是在尝试了更改灵魂之后失败，寻死而终。</P>
按照之前获的说法，蜘蛛们，可能都在期盼着拥有一个能够“补全”灵魂的方法，但是现在来看，所有尝试都失败了。</P>
第二位的失败，还能用元一的中途干扰来解释，获的失败，就几乎直接表明了这条路其实行不通。</P>
这对蜘蛛来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P>
林铭看了看明显神色有些忧郁的祁。</P>
“祁……”</P>
“我在。”</P>
“你想要更改自己的灵魂么？”</P>
祁并没有马上回答，她少见的沉默了很久，然后开始在林铭的房间里到处扫视，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桌子上放着的画像上。</P>
那是林铭和卡文的画。</P>
之前司墨说要给他们做一个画框，林铭本来不对画框的美观程度做什么奢求，没想到最后的成品好看的出乎意料。</P>
司墨给他们做了一个带着精细雕花的金色画框。</P>
雕花的图案是某种藤草，据司墨所说，这种藤草的寓意是健康和顺利。</P>
祁看着那幅画，愣了老半天，才缓慢的点了点头。</P>
看到祁也想更改自己的灵魂，林铭很好奇的追问到：</P>
“可是……为什么呢？”</P>
祁听到林铭的提问，从自己的胳膊下面，把那本书拿了出来，睁着两个黑洞洞的眼睛说道：</P>
“如果灵魂完整的话，或许，我就能看懂这些东西了吧……”</P>
“哎？你难道看不懂么？我见你看的挺带劲的呀？”</P>
“我本来以为我看懂了，这些书很有趣，但是后来，我去看了一个专门刊载书评的刊物，我发现那些发表书评的人说的话，我都看不懂，他们分析的人物我也看不懂……”</P>
林铭这才恍然大悟。</P>
“那个，祁，有个事情要和你说明一下。”</P>
“嗯？什么事。”</P>
“就是，那些写书评的人，说话就是那样子的，他们要让自己的评论看起来特别深奥，才能显示出自己对书的理解更深。”</P>
“也就是说……我看不懂他们说的话是正常的？”</P>
“嗯，我觉得你是正常的。”</P>
“但是很多人都说他们很厉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