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差不多了。

她还在叮嘱林铭一些关于能力的事情。

“那不只是空间，而是真正的另一个世界……”

“早猜到了。”

“那就好……”

祁闭上眼睛，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可是她等了一会，发现自己还没死。

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没死的原因，一部分是因为林铭用菌丝死死的维持着她的身体，另一个原因是菌丝球之外，卡文正在用她没听说过的方式维持她的灵魂强度。

林铭，此时正在全神贯注的研究自己的真核。

“没有意义的……这个能力一直都是……”

“一直都是这样，就未必不能改变。”

“你太天真了……”

林铭的眼睛完全没离开祁的真核，漫不经心的回了祁一句：

“我不止天真，我还是天才。”

祁此时并没有保持冷静，可能是濒死的急迫，也可能是对局势的忐忑，也可能是真核被剥离体外的痛苦，祁用尽力气，破天荒的对林铭怒吼道：

“不是很好么！我的计划不是没有错么！全都没有问题！一切都会因为你的犹豫满盘皆输！”

林铭用菌丝一边开始试探着研究真核，一边反驳：

“你是不是会经常觉得我很异想天开，贪得无厌，甚至狂妄至极？”

“是！当然是！时间不多了 ！快杀了我！不要让我停在这个生不如死的状态！ ”

林铭听着耳边虽然虚弱但是气势十足的抱怨，他觉得祁在此时变得陌生，但是，又变得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让人觉得亲和。

林铭的眼睛从真核上短暂的移开，看了一眼祁。

祁黑色的眼中流出的黑泪，已经完全浸花了她的脸。

林铭不知道这是蜘蛛特有的生理现象，还是如人类一般的哭泣。

但他知道的是，自己有一句话想听。

“你就那么想死么？”

“当然！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真的？”

“你还在废什么话！”

“那你说一句，我再无任何不舍，现在就想去死。”

“我再无……”

祁忽然愣住了。

不。

不对。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她的脑中，除了漫长的观察者的记忆之外，此时出现的，是黑色和亮黄混杂的头发，一把梳子，还有头顶传来的，梳齿摩擦头发时，有些舒服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真核离开体外的原因，祁此时感觉胸前的空洞感让人无比的窒息。

林铭的注意力回到真核上，小声地自言自语：

“不试一试就下断言，不也是一种狂妄么？”

试一试。

祁忽然想起了，她在离开刺客会时，说过的话。

宴冥问过她，能不能，活着回来。

她说过，会努力试一试。

“林铭……”

“我在。”

祁看着自己的真核，从未体会过的痛苦让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

她不理解人类之间所说的诚信，她也不觉得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完成。

但此时，她却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想要履行自己的诺言。

祁用最后的力气，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在你获得我的能力的前提下……请……

试着，让我活下去。”

林铭专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就想听这句话。

而且更让林铭意外的是，伴随着祁的求生欲，她的真核，也出现了一丝变化。

林铭喜出望外。

这或许……就是破局之法。

“祁！”

祁没动静。

“多想想开心的事情！”

祁还是没动静。

“你看的那本女孩和女孩谈恋爱的书里，最后她们两个用法术生孩子了！”

祁听了这话忽然睁开了眼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