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只是文武官员这么想的，就连头顶的老皇帝也是一样。</P>

年关的时候，</P>

老皇帝把这两个人叫到了一起，在御书房中。</P>

杨泉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顾宁洲坐在右手边的椅子上，都不说话。</P>

老皇帝没有露面，</P>

他习惯的坐在幕帘后，瞳孔中流露出浑浊的暮气，隔着纱帘看着御书房里那两个不出声的人。</P>

“朕今天，有一件事要和你俩商讨一下。”</P>

“是，陛下。”</P>

杨泉正襟危坐，目光落在幕帘的边角。</P>

顾宁洲也默默的直起了身，表情平静的望了过去。</P>

“不用拘谨，不是什么大事。”</P>

老皇帝说：“宁洲你不用坐的这么直，堇儿前两天进宫和朕说了，大将军上了年纪也是一身病，入冬寒骨，多注意一下身子。”</P>

顾宁洲点了点头：“谢陛下关心。”</P>

老皇帝笑了笑，又说：“不过这事儿你可以向杨泉多问问，他身子骨也弱，受不了寒，比你还严重，你可以和他取取经。”</P>

杨泉没什么表情，顾宁洲目光顿了一下，木着脸也没再说什么。</P>

看样子他是不愿意的。</P>

老皇帝不在意，说过了这些家里话，就转到了自己今天叫两人来的话题上。</P>

“今年秋天的时候，朕是打算带上你们和几个老臣，一起上山寻猎。”</P>

“但出门之前，天突然变凉了，朕临时改变了主意，在宫里办了个晚宴……你俩知道这是为什么吗？”</P>

顾宁洲想了想，不知道，摇了摇头。</P>

杨泉本来也想摇头，但老皇帝没有给他这个机会，“杨泉，你说。”</P>

“你要是说不知道的话，朕就治你一个欺君之罪。”</P>

杨泉默默的抬起了头，安静半晌，在顾宁洲的余光里，给出了一个简单到干瘪的回答。</P>

“因为，天凉了？”</P>

御书房里安静了一会儿，片刻后，幕帘后的老人叹了口气。</P>

“是，因为天凉了。”</P>

“天凉了，朕不愿意出门。”</P>

顾宁洲眉头微挑，若有所思。</P>

杨泉眼帘微动，表情莫名。</P>

他们俩都听到了老皇帝的下一句话，御书房的气氛在此刻凝结。</P>

“朕也老了，该退位了。”</P>

“你们俩觉得，哪个皇子适合这个皇位？”</P>

这个问题，是一个送命的问题，也是任何臣子都不能，不敢回答的问题。</P>

老皇帝问御书房里的两人，哪个皇子更适合当皇帝。</P>

他并不是想让他们帮他选一个，因为杨泉没资格，顾宁洲也没资格。</P>

臣子不能站队。</P>

不做就不会错，错了一步，就是万丈深渊。</P>

老皇帝笑着问道：“宁洲，我记得小六经常往你家府里跑，你觉得他怎么样？”</P>

顾宁洲想了想，说。</P>

“臣和六皇子不熟。”</P>

“那杨泉你觉得呢？”</P>

“我也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