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水的双眼已经变成了一片纯粹的白，红裙女仙和他自己都逐渐变得“透明”，消失在了这片天地。</P>

遁入空门，抹去了存在的意义。</P>

一道灰蒙蒙的剑气，从山门口席卷而出，无边无际的灰色剑雾，淹没了所有。</P>

许三司抱住黑锅，心里念着“祖宗保佑”，反手就把黑锅和锅里的老祖宗都挡在了身前，他还是被剑雾席卷而飞，重重的砸在了一块大石头上。</P>

轩辕剑的剑雾荡过了整个小镇，也没有发现某处阴影里的“透明”。</P>

顾白水一动不动，无动于衷，抓着身边的红裙女仙，视线黏在了剑雾的最中心，那个玉牌青年的身上。</P>

不出意料的，那个神秘青年出手了。</P>

他笑了起来，笑得很开朗，露出了一口干净的牙齿，好似完全没有察觉到极道帝兵让人窒息的危险。</P>

紧接着，他被砍成了五份。</P>

四个关节全部断裂，无力的瘫倒在了血泊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P>

是的，只是这样。</P>

他没有反抗的能力，就这么被梦星河砍碎了。</P>

「那他笑什么呢？」</P>

「还以为是个高手。」</P>

这是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吐槽。</P>

麻衣布鞋的老梦星河走到了玉牌青年的身边，拎着轩辕剑，双眼深邃。</P>

“果然，你不敢杀我。”</P>

玉牌青年明明一败涂地，却仰头笑得很是嘲弄：“怎么？我可是放开心神让你杀的，堂堂轩辕帝子，过了十万年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P>

梦星河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P>

青年笑了一会儿，好像也笑累了，抬眼看着那张老脸，问了一句奇怪的话。</P>

“怎么老成这样子？”</P>

梦星河微微沉默，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张开嘴，说出了一句让顾白水不自觉挑眉的话。</P>

“年轻的我被杀了。”</P>

这是一个秘密，一个梦星河不说，几乎不会有人知道的秘密。</P>

青年就问：“被谁杀的？”</P>

“可能是我师弟，最小的一个师弟……我不确定他到底是什么东西。”</P>

“这样吗？”</P>

瘫在地上的人挑了挑眉，又问：“那除了年轻的你，和现在的你，还有别的你？”</P>

梦星河点了点头，双眼平静如初，却主动把命门暴露了出来。</P>

“这是我的长生术，年幼、年轻和年老，三个我。”</P>

“如果你想杀我，得先杀了这个我，去找到最后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年幼我。”</P>

梦星没有中邪，只是选择了最简单的方式，来问一个问题。</P>

一样的问题。</P>

“你是谁。”</P>

“夏云杉啊。”</P>

“但她死了。”</P>

“嗯，好像是。”</P>

“我是说……她死了。”</P>

青年沉默，然后奇怪的看了梦星河一眼：“我不是她。”</P>

“我知道。”</P>

“但如果你杀了我，就永远都找不到她了……只有我知道她在哪里。”</P>

梦星河问：“我为什么要找她？”</P>

这是一个好问题，没有人能回答。</P>

“那你后悔吗？后悔杀了那个人？”</P>

梦星河笑了一声，笑得过于平静。</P>

“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