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很昏暗，</P>

从门口向内看，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在低声细语的交谈着。</P>

她和他靠得很近，几乎重叠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P>

“呼~”</P>

一阵山风吹进殿内，掠过干瘪的火烛，吹点燃了一盏红油灯。</P>

温暖的灯光驱散一小部分黑暗，照在了顾白水的脸上。</P>

顾白水身体微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P>

他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然后又转过身……身后门外什么都没有，只是山风自来。</P>

火烛摇曳，忽明忽暗。</P>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P>

女仙没在意顾白水的举动，只是眨着眼，很小声的询问着。</P>

她知道很多秘密，很多年都没办法跟别人讲，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巴不得多讲两句。</P>

顾白水闻言一愣，他看着女仙的脸，思索许久，回了一句。</P>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P>

“你都想知道？”</P>

“嗯。”</P>

女仙抬起眉头，盯着顾白水的脸，随后轻轻的笑了。</P>

“那好，我就把所有的都告诉你。”</P>

顾白水默然颔首，竖耳倾听。</P>

但女仙没有立刻开口，她拍了拍手，关上偏殿的门，然后问了顾白水一个问题。</P>

“你觉得，先有红毛，还是先有灾厄？”</P>

在历史中，灾厄和红毛，哪一种出现的更早。</P>

顾白水想了想，说：“应该是灾厄。”</P>

灾厄是天地自然孕育出的古老生命，寿元漫长，神秘诡异。</P>

没有人知道天地间的第一只灾厄是什么时候出现，可能诞生于混沌初开之时，甚至更早。</P>

“人族的灾难，万物生灵的厄运”。</P>

灾厄能承受的起这种名号，当然要比红毛怪物更有来头。</P>

至少，灾厄族群中，有切实存在过的「仙」和 「佛」。</P>

而红毛，迄今为止还没有出现过一只不详的“红毛大帝”。</P>

“不是。”</P>

出乎意料，女仙摇了摇头。</P>

她说：“先有红毛，后有灾厄。”</P>

顾白水愣了愣，有些不解的看了女仙一眼。</P>

她的意思是，红毛还要比灾厄诞生的更早。</P>

那岂不是说，可能还没有人族的时候，红毛就已经出现在一片荒芜的大陆上了？</P>

第一个直立行走的生命不是人，而是一只毛茸茸的怪物？</P>

好像……也说得通。</P>

从科学的角度，是说得通的。</P>

“不对。”</P>

女仙还是摇头：“人族比红毛出现的更早。”</P>

“先有人族，再有红毛，之后才是灾厄。”</P>

乱了，有些乱了。</P>

女仙的这几句话，几乎颠覆了人族修士对红毛和灾厄的记载。</P>

原本的顺序应该是：灾厄诞生，人族兴起，再有红毛不详。</P>

但现在，最神秘未知的灾厄族群，反而是最后出现？</P>

而且顾白水也没反驳她的道理，毕竟女仙是真的灾厄，她对自己族群的了解，总比人族的记载更有说服力。</P>

“有证据吗？”</P>

顾白水不知道该怎么证明女仙的说法。</P>

“没有证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