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云沉醉在月色下的这个吻里,眼角还是划过一行清泪。
到底还是想告诉家中亲友父母,她已结婚,过得很好,想叫他们安心,想祝他们康健。
她同父母关系并不亲密,因为常年在外游学工作,只有假期才会回家看望二老。
但血缘亲情,不会因为距离和时间改变,有最好的东西还是会挂念起家人,有不好的脾气还是会发泄给至亲。
在他们面前不用挂起假面迎笑,可以有撒娇,可以有埋怨,可以还只是个孩子。
可在世人眼中,世间所有的爱都指向团聚,唯独父母的爱指向别离。
而我们总是要在一个人离开之后,才想到应该爱他,或更爱他。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在这场时空的转化,身份的变迁里,不知是谁先离开了谁。
所以在遇到沈家的那些亲友时,她更多的是对这具身体的同情,原来的这个沈连云,她并没有感受到应有的亲情。
杨秋生察觉到嘴角的咸味有些慌乱,忙松开怀里的人儿,为她轻轻擦拭着眼角,“阿云,可是我冒犯了什么?”
还有自家的夫君,一直被牺牲,被利用,任劳任怨地付出着,却换不来家人应有一点儿关怀。
所以,以后就由自己来弥补上他们前半生关于亲情的缺失吧!
沈连云抬起手,为眼前人舒展开焦灼的眉心,“吻我多一点儿。”
杨秋生嘴角展开一个笑,细密绵长的一个吻同秋日的夜风一起发酵,酿造出至甘至纯的佳酿,一直迷醉到两个人的心间。
进屋的时候,阿七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这个小家伙手里还端握着毛笔,也不知道他的课业写完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