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一声轻“嗯”,她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她念诗的语调很温柔,像荷叶上攒聚的露珠,盈盈地在杨秋生的心间晃荡。
他将手里的人又抱紧了几分,“再念一遍。”
于是,沈连云将这首《相思》在那个黄昏念了不知道几遍后,终于沉沉地睡了过去。
果然,古典文学是个好东西,催眠极佳,不二之选。
第二天他们两人到后山的时候,发现已经来了不少的村民。
见到沈连云他们后,大家都笑着同他俩打招呼。
杨秋生自然没有理会众人有些殷勤的寒暄,一路上只是小心地用脚清理着路边的杂草和石子,以防自家的媳妇儿绊倒。
她家的果园是有阵法结界的,所以一般人进不去,以至于拔树苗的工作都落到了她家夫君的身上。
沈连云看着眼前这个大汗淋漓的男人,满心的不忍,时不时就上前给他擦汗,然后问他可要喝水或是休息。
直到后来她发现自己每过去一次后,就会使这个男人缠着磨蹭半天,大大降低了对方的速度,她立马警觉自己就是那个托自家夫君后退的后退子。
于是在放下水壶和擦汗的帕子后,她直接逃出了果园里,用的理由冠冕堂皇:要去安抚躁动的村民。
等她靠近阵法出口的时候,发现外面的村民没有丝毫躁动不安的迹象,反而三三两两悠闲地蹲坐在草丛里,聊着闲话。
她正准备出去,就听见外面的人在说着什么杨家的话题,于是脚下的步子也不禁慢了些。
声音最大的还是要数那个李大婶,“要我说,既然沈姑娘没有分树苗给那个杨家,咱们也不要对那家人有什么好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