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醒来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他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桌上的那支蜡烛。

但当他转头之际，就看见桌边已经坐着了一个人，而那人见他醒来，勾唇冲他笑了笑，“早，阿七。”

听见这声问候，阿七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一个利落地翻身就掀开了被子，“早，小盛，多会儿醒的？”

“没睡。”

两个字叫阿七僵了挂在脸上的手，等他抬眸之际，就看见原本坐在桌边的人已经走到了衣架旁，取过了他的外衫。

他看着眼前递到手里的衣服并没有去接，反而微蹙了眉头，“如何就没睡了？是不是我睡相不太好吵着了你？”

冯盛闻言笑着将衣服扔到他的怀里，“你的睡姿从前就很过得去，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睡不着。”

省下的一句话是，他怕桌上的蜡烛灭了，寓意不好，所以想守着。

阿七因为他的笑也松下一口气来，一面穿着衣服，一面说道：“肯定是你昨日茶水饮得多了的缘故，阿云从不让我夜间饮茶的，我昨儿本是想提醒你的，但又怕拂了你的面子，所以才忍着没说，早知道还是该冒着得罪你的风险道出实情，免得叫你枯坐一夜。”

一句敷衍扯谎的话居然得到了这么大堆正儿八经的回复，这叫冯盛有些哭笑不得，“兄弟这么久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下次别这样磨磨唧唧的了，不过……茶的事情我也记住了，以后晚上都不会再喝了。”

阿七穿好衣服后也笑了，转身就准备将床上的被子叠好。

站在身后的冯盛倒是一把拖了过去，闲闲地扔在了床上，“得了，待会儿自然有人来收拾，说吧，早膳想吃什么？”

阿七也不想同他在这样的小事上坚持，于是拍了拍手朝桌边走去，“我都好。”

这样的回答等于没说。

冯盛跟在他的身后，将桌上的一个水杯递到了他的手里，“说吧，我来请，别想着替我省钱，反正你也占不了我什么便宜了，所以你大可以随意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