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仰头睡卧之际,冲那个女子露出一个笑颜,“阿云,辛苦了,谢谢你。”
沈连云看着他眼里的坚韧,强忍住鼻尖的酸涩,“即使知道小盛醒来可能会不记得你也要坚持?”
“我只想让他活着。”
阿七到此刻才明白,兄弟就是只要他好了,自己才会觉得好。
所以即使这个人会将他忘怀,他也不惜代价换取他后半生的平安。
看着躺在花上的人,方士转头用眼神请示沈连云,见这个女子点头,他拿出了袖子里的那块玉开始施法。
沈连云认出那是阿七娘亲的扇坠儿,是他送给小盛的第一个物件儿,没想到竟在小盛最后时刻成了他最为挂心的东西。
看着眼前因为术士施法而飘飞的花瓣,沈连云忽然想起那位尚书大人,那人若是祭了一整片桃林来救她的性命,那当时皇城的东面肯定是漫天粉色挥舞的花海,而那个献祭之人却看不到那样的场面。
她低头看着自己掌心凝固的血液,两条几乎割裂的伤口叫她此刻才察觉到疼痛之意,若不如此,她怕血液不够,到时候伤口太多肯定会叫她的夫君难过伤心。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好像对面的方士在对她说些什么,但她却听不真切,只想沉沉地睡去。
“云儿为什么喜欢桃花呢?”
“许是我是桃花精变来的吧!”
“云儿若是桃花精,那我就是你的守花人。”
“切,谁要你看守了,不知羞!”
那个不知羞的男子好像穿着一声淡蓝色的长衫,玉面银冠,他笑起来的样子真是比花还要娇艳。
可是,那个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