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图财
还好徐善行的口气里嘲讽的意味明显不过,否则张若水可真要大呼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嘲讽了张若水,徐善行还不肯罢休,他把手里的脑袋往地上一丢,“再说,祸首已经伏诛,你又要找谁报仇呢?
张若水暗道开局不错,骂吧骂吧,最好直接让我滚蛋才好呢,我也好借机要回文书开溜,既然你上道,我就回答着。
反正不是真心话,张若水就顺嘴胡诌起来:“贼酋虽然授受,但余党还在。况且弟子几日里苦思冥想,方觉这天下所有的乱臣贼子、山匪贼盗都该受到我圣教的惩罚,这些人草菅人命,祸害一方,动辄搅动天下,万姓遭难,只有杀尽这些恶人,才算真正为师父报了仇!”
张若水一番慷慨陈词之后胸膛起伏不定,有些气喘,说完还不忘朝徐善行重重地磕了个头,心中却念叨着:“该发飙了,该发飙了。”
即是见多识广的徐善行,也被张若水戏文般的台词怼的差点笑出声。
“好好好,老夫真没想到若水你竟然能有这般宏愿,当是遭逢了大变之后心智也成熟了不少。”徐善行强压着笑意,拈着下巴上的山羊胡,眸子里透着精光,好像在盘算着什么,“要老夫收留你也不难,不过,你要如何回报老夫呢?”
话毕,徐善行就直勾勾盯着地上跪伏着的张若水,似乎对他的回答很是有几分期待。
乱了乱了,全乱了!张若水心中大叫着,他本以为自己都觉得肉麻的那番话会激怒面前的道士,试问有几个骄傲之人能容得下自不量力之辈?张若水盘算着,被激怒的老道不好因为自己义正词严,句句在理的话砍了自己,但一定会让自己有多远滚多远,他也就好张口讨要文牒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听这道人的话还真有要收下自己的意思?难道是刚才我的表演用力过猛,真的打动了这个便宜师叔?天可怜见,我可没上过表演课,不全力出演,到时候漏了马脚反倒要得罪了他,那时还谈什么要回文牒,挨刀子都是有可能的!
即便再不情愿,张若水也不得不继续演下去,这位徐道长可还等着自己回话呢!
“只要师父肯教我本事,弟子情愿为师父执鞭坠镫,肝脑涂地,侍奉您老人家一辈子!”事到如今张若水也豁出去了,非要把这位徐道爷恶心到不可。
张若水表忠心的话让徐善行一愣,细品了好一会才大致理解了这几句说的是什么意思。“执鞭坠镫,肝脑涂地,好,你这词编的好!”徐善性难得的露出了笑容,接着道:“不过,我与你师父说起来也是同门,又属师兄弟,我可不好抢他的弟子,所以,你还是叫我师叔好了,至于拜师之事,莫要再提!”
张若水刚要放松的喘口气,徐善行便接着道:“嗯,该教给你的我自会教你,你暂且跟着我行一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