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正堂还没开口。

江老太太已经急不可待的说道，“自然能，此事我说了算。”

江冉看着父亲陷入沉思的神色，她的笑容晕染到了眼底，“父亲的意思呢？”

江正堂回过神来，也是和蔼的一笑，“既然你祖母也不反对，那你要好好的准备，就算是拿不到头名，也不能垫底。知道吗？”

江冉盈盈一笑，“是，父亲。”

几人一起出了长寿堂。

江正堂颇带着些讨好的神色对冉氏说道，“我瞧着你这气色越发的好了一些，如今还吃药吗？我现在不急着出府，替你把把脉。”

冉氏冷冷的回绝，“不必了，冉冉已经替我找过大夫，不用劳烦大爷了。”

江正堂总觉得冉氏已经知晓自己在她的汤药里动过手脚，不过没有得到证实，也不好说什么，正要说话，只见小菊探头探脑的。

他不由得眉头一皱。

如今孔氏已经过门，他心里就淡了很多。

心里只惦记着长生之事。

男人还有一个通病，就算希望妻妾和睦，享齐人之福，如今冉氏对他冷冷淡淡的，他心里总是盼着能重归于好。

冉氏却巴不得江正堂快点走，看见小菊，唤了一声，“可是你们姨娘找大爷有事？”

小菊有些忐忑，忙走上前来，“回太太话，我们姨娘心口痛的毛病犯了，请大爷去替姨娘施针。”

江正堂还在犹豫，冉氏已经说道，“冉冉，我们走。”

江正堂有些讪讪的，到底还是去了西厢房。

冉氏看着江正堂离去的身影，她以为她会难过的，然而，竟然一点点感觉也没有。

这世间，果然谁离了谁也不要紧。

却说孔氏此时正依在门前依依望着。

郑婆在一旁说道，“姨娘，你悠着点，记得现在和从前不同，不可和大爷发脾气，败坏了从前的那点子情分。”

这话孔氏最不爱听。

年少之时的情分非比寻常，如今竟然不同往日。

她有些闷闷的，“你说的极是。”

郑婆又交代了一遍，“姨娘记得今日的目的，以退为进，好日子在后头。”

孔氏到底还是点头，果然看见江正堂往这边走来，她心里一喜。

江正堂走进来，坐了上座。

孔氏挥手，郑婆退下，这才亲自捧了一盏热茶过来。

“大爷请用茶。”她高举茶盏，低眉顺眼的说道。

这样的姿态她做的极是熟练。

恭敬中透着卑微，卑微中透着楚楚可怜，她以前为妾之时，就是靠着这一身手段夺得宠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