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承脸上没有昨天的盛怒,走了两步转过头看着侧面的某处,沈薇主动往他那边走了几步,离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她停了下来,顺着顾朝承的视线看过去。
当两个人视线的焦点落到一处时,她心头顿时一跳,双手不由自主伸到背后,紧紧握成了拳头。
他正在看两年前的新闻,那段她在酒店的,陈景彻在她家门口求婚的,以及他们去民政局登记结婚的场景。
沈薇张开口,喉咙处却干哑的发不出一丝声音,她两年前的决定对得起沈家,陈家,唯独对不起顾朝承。
她手足无措,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只有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她不能认输,不能低头,越是在这样的时候,就越要保持冷静。
挺直自己的腰杆去面对他。
顾朝承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锥子,垂直掉落她心上,刹那间滚烫的鲜血翻涌出来,却无法融化那极寒的冰。
他微微侧过头,眼神冰冷幽深,口吻却是极淡:“看你现在的神情,似乎挺怀念当初,确实看起来还不错。”
平静并不代表怀念,谁又知道她强撑的坚强下面,活了多少辛酸和血泪呢,偏偏这些话,不能和任何人说。
沈薇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能忍耐住,用平静的口吻应承着:“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已经记不清楚了。”
他目光不曾从她身上挪开,沉默了须臾命令道:“过来。”
顾朝承伸手将屏幕关闭,似乎有些疲累,声音明显比前一句要沙哑许多,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不言而喻。
她站在原地,反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能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什么都不想的走到顾朝承面前,就如濒死的囚徒,闭上眼睛等待最终死亡的那一刻。
“帮我脱衣服。”顾朝承的语气不容她有丝毫质疑。
他的身体,沈薇再熟悉不过。
那是她生命里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
他们浓情蜜意之时,沈薇曾在他身下战栗,欢愉,沉迷。
可如今,却感到一阵寒意,微微抬起的手也在瑟瑟发抖。
她抬头看着顾朝承放松的站着,眼帘略微往下垂,他乌黑狭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下点点浅影。
他终于不耐烦了,骨节分明的双手扯开衬衣的扣子,从上往下。
惧怕铺天盖地而来,她觉得自己昨天根本不应该主动勾引顾朝承,不该将他惹恼。
事已至此,她不应该沉默以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