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蕊辛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也不会保留什么,把知道的全部都说了出来:“我和你说的都是真的,也没有隐瞒什么,我之前是指望我爸能把我救出去,我才什么都不说的,现在我已经对他彻底死心了,也不存在什么为自己洗脱,或者包庇谁,对了!他的死,我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可是他发病我却知道为什么。”
沈薇的心脏顿时一缩,瞳孔里的光芒紧紧汇聚在陈蕊辛的脸上,她问:“因为什么?”
看到沈薇如此紧张这件事情,陈蕊辛有些不屑,不过她还是没有拖沓,把所有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部交代了出来:“我知道,你肯定以为是我爸答应汇款,可是一直到你们沈氏破产,那笔钱才到账,所以沈归海才会突发脑溢血的,不过……”
“不过什么?”沈薇一颗心紧紧提了起来,只要有关沈归海的事情,她就再也没办法保持冷静。
见沈薇如此紧张,陈蕊辛赶紧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她说:“这间牢房不舒服,我说了之后你要和警察局的人说,帮我换一间干净舒适一些的房间,要有空调,这么冷的天要有厚一点的被子,还有我每天……”
她一大串的要求惹恼了冯璐荣,直接又是一巴掌打了上去:“贱、人、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敢要求这么多,你以前做过的事情我们还没和你算账,今天你要是说,我们就放过你,你要是不说就给我去酒店里面等着被人轮、奸,你自己选一个。”
陈蕊辛被冯璐荣打懵了,嘴角流出殷红的血液,可她的眼神却还是看着沈薇的方向。
沈薇咬了咬牙,看向她的眼中全是恨意和怒火,可她尽力的忍着忍着,忍的手指抠入了肉中都不知道:“可以给你换一间好一点的牢房,可前提是你必须得把所有你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而且不能有丝毫的隐瞒,如果你接下来再提什么要求,那你就乖乖给我滚到酒店去。”
“听清楚了吗?”最后这一句话,沈薇是揪住陈蕊辛的衣领,嘶吼出来的。
吼完,她将陈蕊辛扔回到地上,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也会有这么狂躁的一天。
陈蕊辛被她吓了一跳,但好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她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还吞咽了一下口水。
有些害怕的望着沈薇,一句废话也不敢再多说:“是因为……是因为我爸爸和你妈妈舒远香之间有一些暧昧关系,当时我爸爸他……他为了刺激沈归海,刻意在你们家那个房子里面偷情,然后又特地拿他的手机发消息给沈归海,他一回来就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当面拆穿,而是拿着那些文件到了公司,才突发脑溢血。”
听完这些话,沈薇只感觉自己双腿都没了力气。
当年的事情,她还以为只是单纯的因为陈智见死不救才发展成这样,却没有想到……
背后还有更加肮脏的真相。
沈薇扶着栏杆,感觉头脑一片空白,连忙靠着椅子坐了下来,她冷冷看着陈蕊辛问道:“然后呢?你知道的就这些?”
陈蕊辛从刚才的事情中回过神来,连忙接着说道:“后来我爸爸就安排舒远香到他的一栋房子里面住着,可过了不久舒远香就不知所踪了,后来顾惜姐回来我才知道,她早早察觉到了我爸的狠心和绝情,重新攀上了她的老情人顾清,也就是顾惜姐和阿朝大哥的爸爸,我爸爸曾经过去找过她,她们之间达成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协议,要舒远香保守秘密,这辈子都不能把这些事情告诉你,至于沈归海,他就更加不会和你说这些事情了,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一辈子的耻辱,所以你永远也不会知道。”
沈薇问:“既然他们是秘密达成的协议,那你爸爸为什么会告诉你这些事情,难道他就不害怕你捅出去吗?”
陈蕊辛嘲讽的笑了一声,她望着沈薇:“也许这就是他的愚蠢之处了,他觉得你只是一个小女生,他这辈子都可以把你这样的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可谁也没想到原来你比任何人都狠心,这几年我们都以为你懦弱,胆小,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你比谁都狠毒,你只是在等一个机会而已,等到了就对我们毫不留情,因为你当时的愚蠢,我爸爸把这件事情当成是酒后的闲谈告诉了我,而我那么恨你,是肯定不会告诉你的。”
她又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吗?”
沈薇冷笑了一声:“我没兴趣听你为什么恨我,你只需要把你能交代的事情都一一交代了,这样你的牢狱生活才会好受一些,至于没有营养的话,我不想听,也劝你最好一句都不要说。”
陈蕊辛大约也知道不会想听,在脑子里面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继续说道:“你爸爸死了,你伤心欲绝,很多天都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处理任何事情,我爸爸才发现陈氏已经在你手里掌控了两年多,如果没有你根本没办法正常运转下去,而我哥哥和顾惜又不是那么快就能成的事情,就算成了他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接手公司,所以公司还需要你。”
“后来他又发现一些事情,就是你和阿朝大哥有暧昧,还有消失了三年的程楚琪又重新联系上了,于是他刻意让顾惜知道了更多的事情,想借顾惜的手除掉你,所以他又和舒远香两个人给你安排了一个王明远,想要彻底毁掉你,可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你在酒桌上竟然把王明远给赢了,顾惜气急败坏去医院找你,当时是周然出卖了你的行踪,顾惜姐打算一不做二不休把你给杀掉,这也在他的算计之中,反正只要你死了就没有人再继续把这些事情查下去,可你的命实在太大了,竟然从顾惜姐安排的人手里逃了出来,而且顾朝承还加大了你身边的安保工作,我们完全没办法接近你,于是这一步只能作罢了。”
陈蕊辛说起来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反而有些麻木。
因为以她的资格,最多对这些事情知情而已,以陈智和顾惜的老谋深算,都不会告诉一个没有脑子的人具体的过程和他们的谋算,可以看得出,还是发生了这些之后,陈蕊辛才知情的。
沈薇冷笑了一声,也不想再继续追究陈蕊辛到底有没有做过了,反正她现在已经在监狱,多一份罪名或者少一份罪名对她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